他道:"恒远!"
房门立刻被人推了开,恒远埋头近来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去库房,拿千两银子来,赔郡主的衣裙,顺便给她在山庄外头安排个住处吧。"傅如深笔尖不停的写着道。
"你??"徐观月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看着他,"讲理讲不通,真是您逼我的!"
说罢,她提了裙子就往外跑。
"叫外面守着的人归位吧。"傅如深平静的吩咐。
瞧着自家主子这副稳若泰山的模样,恒远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半晌才讷讷的答了句"是。"
然而出去没多久,他就又回来了,表情担忧的问:"主子,您要不要注意一下???郡主是朝着听风阁的方向跑的。"
笔尖一顿,傅如深蹙眉抬起了脸。
徐飒刚回听风阁。
路上吃了小半包栗子,回去喝着茶水漱着口,西椿郡主突然到访,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您来我这做什么?"徐飒疑惑的打量着徐观月问。
分明她走出去的时候,徐观月还是趾高气昂的呢,怎么她出去一圈再回来,徐观月的眼睛就红成了兔子,里面还写满了恨意?
西椿郡主紧抿着唇看她,见徐飒打量自己,心底愈发的气愤,抬手便要狠狠落下。
徐飒抬手就捏住了她的胳膊,不解的问:"有话好好说不好吗?动手做什么?"
"??"
徐观月的嘴唇抖了抖,眼里泛起了泪花,抬起的手怎么用力都落不下去,气得她大吼:"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徐飒嘴角微抽。
"郡主,您可真是天生的贵种。"她凉凉的道,"让你打了我,才算我没有欺负你?"
"谁与你说这个了?"徐观月空闲的手抹了把眼泪,恨恨的看着徐飒,"你答应了一月便走,时至今日还要厚着脸皮留在这里,难道还不算是欺负我?"
"不是,郡主,您好好捋一下,"徐飒哭笑不得,"你们还答应了我。回门便放我走呢,结果呢?先言而无信的是谁啊?"
"??侯府为了天下太平作出的判断,你还想拿自私自利的理由相比?"徐观月直喘粗气,被钳制着也毫不示弱:"徐飒,我已经忍了几日,这是最后的期限了,你莫要再不识趣!"
"怎么?"徐飒挑眉,"你要威胁我什么?"
徐观月看了她一会儿,突地森森的笑了起来:"怎么能说是威胁?要说也该说是揭露呀,你不给我活路。我便与你鱼死网破!"
徐飒敛眉,不耐的抿唇:"你发什么疯?"
"郡主方才说的,是要揭露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门口的两人俱是一震。徐飒脸色微白,抬眸看向傅如深。
徐观月却没看他,只是看着徐飒的表情,笑得愈发得意,轻飘飘的低语了句:"你们不是夫妻同心合伙对我么?我便让你们的心,同不下去。"
这话是给徐飒说的,接着她便用力从呆滞的徐飒那收回了胳膊,转身看着傅如深。
"傅庄主,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了,您且听好--徐飒她,其实与西椿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侯府从来都没出过什么外室女!她连这个身份都是假冒的!"
抬起的手刀停在半空,终究没有落下去。徐飒缩着瞳孔喘了喘,步子悄悄的向后,却绊在门槛上,使她不受控制的跌坐在了地上。
"主子!"心玉浑身发抖的冲上来扶起她,小声的不断重复,"主子别慌。没事,别慌。"
"??"徐飒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平移到傅如深身上。
傅如深缓缓将眉头拧出一个"川"字。
"是么?"他冰冷的问。
"若非被逼至此处,这件事情,我本没想公之于众的。"
徐观月笑着往身后看了一眼,看着徐飒狼狈的模样,几乎想要拍手:"纵然这事侯府有错,事实也仍旧是事实。大庄主,想想您与一个对您隐瞒身份至今的来路不明的野女人相处至今,您心里的滋味如何?"
"莫提滋味,傅某先要多谢郡主。"傅如深倒是先拍了两下手,旋即漠然的转头,"恒远,想必郡主这一天也累了,将她带去歇息吧。"
徐观月的得意神色在恒远强制拉住她时便散了开:"傅庄主,您这是待客之道么?"
"龙行山庄已经不拿您当客了。"傅如深淡淡的回她,说罢再给一个颜色,恒远直接将徐观月的嘴给捂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