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藤椅坐在梅林里,亲自打水烧了一壶,给她解释道:"虽然不曾打理过梅园,但我偶尔会来泡些梅花茶喝。"
寻常人家的公子哥都会有丫鬟来伺候起居,傅大庄主身价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竟然亲自打水烧茶,徐飒一边感叹又一边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妥,只觉得这个男人做什么事情都令人顺眼的很。
被她盯了许久,傅如深端着茶壶回来,给她斟茶问:"你也是当年东楚之乱的受害者吧?"
徐飒微怔,随后回答:"是。"
傅如深了然的点点头,又问:"你也是随着当年那批东楚旧部的人,一起前往长辽的?"
"??是。"徐飒小心的碰着茶杯,垂下了眼帘。
傅如深坐在她身边。
"飒飒,你可能还不知道。其实,龙行山庄与东楚旧部是友非敌。"
"是友非敌?"
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她才猛地发觉其中意思,震惊的问:"龙行山庄不是一贯态度中立吗?"
"是这样。可凡事总有些例外。"傅如深道,"龙行山庄在明面上保持着中立,实则大家都是楚人,内心多少都会向着楚地,这是不争的事实。"
见着徐飒目光飘忽的呆样儿竟甚为可爱,傅如深笑了笑:"我与你说这个,只是希望你能够放心。即便你是东楚旧部的人,与我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
顿了顿,他掩唇轻咳:"自然我要承认,之所以能对你说出这些话,也源于我先前觉得一些事情可疑,大致的让韩野调查过你。"
"??"
徐飒有点啼笑皆非,也欲言又止。
傅如深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情绪,轻声的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徐飒微微张嘴,烦扰的抓了抓后颈。
"大庄主,"她又故作从容的端起梅花茶喝了一口,悄悄抬起眼看他,"你是不是,只是简单地调查过我?"
傅如深颔首:"更多的,我希望你能亲自告诉我。"
"??"
为难的吸了口气,徐飒抿了抿唇,试图开口:"我能先问您,先前您屋子里那张十几年前的画,究竟是从哪来的,又是谁在找画上的人吗?"
"你为何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傅如深不解的问。
徐飒欲哭无泪:"因为我不是东楚旧部的人。"
"嗯?"难为傅如深一时间也没明白过她的意思。
徐飒知道自己说的比较隐晦,但是??
憋了好久,她才鼓起勇气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不是特别喜欢你,我不会与你说这件事的。"
接着,她咬了一下嘴唇,终于说道:"我非东楚旧部的人,但能一直与东楚旧部联络,是因为??您那张画上的人就是我。我现在是叫徐飒没错,但在十四年前,我的名字是徐岱岚,也就是当年遭遇一夜灭门的那个徐家长女。"
傅如深微微蹙眉,平静的看着她。
不愧是龙行山庄的大庄主啊??这都不惊讶?徐飒心里安慰了些,不好意思的笑:"瞒了您这么久,真是对不住,不过我的身份真的不能随意泄露,否则您应该想的到,我会??"
说着说着,徐飒一惊,站起身道:"大庄主,茶水洒了!"
平静了许久的傅如深乍然惊醒似的低头,看见手里捏的茶杯,大半茶水都已经洒在了衣服上,赶紧将杯子放在了桌面,从袖子里掏手帕。
徐飒抢在他前头掏出帕子,过去给他擦拭起来。可他的衣裳还是湿了一大片,还粘了一瓣梅花。
挑起那瓣梅花时,徐飒已经懂了。
她抬起眼看傅如深:"我是不是吓到您了?"
说吓这个词可能有些不妥,但是傅如深真的被震到了。
她从他漆黑的眼眸里看出来了。往日里镇定自若临危不惧的他,这一次根本没有收住眼底的惊讶,全都展现出来了。
他吃惊应该是正常的啊,徐飒这样想着。可与他对视沉默了一会儿,徐飒的心底有点发沉。
她理解的笑:"您会惊讶,也挺正常的。毕竟我这身份??"
傅如深没回答,她便站起来作惊醒状:"啊,对了,您的衣裳都湿了,赶紧回主楼换一身吧,免得着凉。"
"飒飒。"
傅如深终于开口时,徐飒已经生出了想走的心思。
被他叫住,徐飒咧嘴笑问:"怎么啦?"
"你??就是当年,救了东楚世子的那个女孩子?"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