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朝着乱葬岗深深一拜,才捉住傅如深的手:"回去吧。我们还要去看看徐家老宅。"
傅如深点头,被她带着向马车去。
却能感觉到,坚决向前的徐飒步子越来越慢,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再一眼,最后变为深深地看着,睫毛与嘴唇都颤了颤。
飞快的红了眼眶,她慌忙低下头,接着便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爹,娘??"
徐飒缩成一团在他怀里,无声的颤抖,无声的嘶吼,终于有一股情绪涌到了顶峰,令她止不住的失声痛哭。
"爹--娘--元坤??"
"我好想你们啊??"
"你们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我想回家??想回家??!"
不敢用力也不敢松手的将她箍在怀里,直到许久许久,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哭得累了,傅如深才扶着她的后脑轻轻摸了摸。
"飒飒,别怕,有我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想回家,我就带你回家。"
顿了顿,他将她分开了点。替她抹着脸上的泪水道:"你想出家,我也陪你出家。"
"??"
蓦地笑的出了鼻涕泡,徐飒无奈又嗔怪的看他一眼,再回身看看乱葬岗,咬了咬唇,心里头却已经舒畅了许多。
"你答应我了。"
她轻声说着,转回头看他,认真的道:"以后要陪我一起来。"
"嗯,"他伸出小指,对着她温柔的笑,"答应你了。"
徐飒毫不犹豫的勾住他的手指,踮脚啄上他的嘴唇。
阴冷的天在这时仿佛都温暖了些。往来的风多了几分和煦,好像已经迈出了春天的步子。
恍惚间,徐飒觉得,这就是她这一生里,迄今为止,最圆满的日子了。
自然,除了后面发生的一点意外--
"卖出去了!?"
徐家老宅附近的县衙里,徐飒不可思议的拔高了声调:"还是最近才卖出去的!?"
"唉,是呀!"县令也很为难。
他哪能想到,徐家的宅子空闲了十几年,前些日子忽然来了人高价买走,紧接着,龙行山庄的庄主夫人却来说,她也看上了那块地!?
"嗨呀,庄主夫人,"
看着徐飒震惊到愤怒的模样,县令为难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那徐家老宅看着位置不错,可这些年里,任谁都觉得那儿晦气,没一个人愿意买来住。可赶巧前些日子来了个年轻人,说是初来乍到看上了那块地方,想买下来成家立业,我这想了想,那块地空着也是空着,十几年的残屋破瓦看着也让人不舒服,便卖出去了!"
"要不??"他试图劝说,"您看看附近也有许多山清水秀的地方,买来修宅子再适合不过,我给您推荐推荐?"
徐飒捏了捏拳,一会儿想呕出血给县令看,一会儿又想给他揍出血!
"我没觉得那地方哪晦气了。"她冷下脸问,"请问您这还有转圜的余地吗?我真的看上了那处宅子。"
县令无奈的摇头:"那年轻人,直接付了现钱就把房契地契一起拿走了。"
傅如深看了一眼徐飒,抿了抿唇:"傅某冒昧问一句,那处宅子是多少银钱卖的?"
"挺多的!"县令比划了个"三"。
傅如深皱了皱眉:"三万?"
"是。"县令点头,心虚的道:"本来我比划了三,是说三千两就行了,哪知道那人直接开了个三万两?我就把东西给出去了。"
徐飒深吸一口气,往外走了两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急的直原地转。
傅如深思忖:"陇邺城里,出得起这个价的人,不多也不少??初来乍到?"
顿了顿,他问:"敢问那人面貌可有什么特征?"
县令想了想,回忆道:"小伙子长得挺高,可是带着斗笠,看不清模样。"
"斗笠?"傅如深皱眉,"白发么?"
县令摇头:"贵庄的二庄主我认得呀!那肯定不是二庄主!"
那便是几乎没有线索了。
"没事。"回去的路上,傅如深劝慰徐飒,"宅子那边,我会派人盯梢,看看出入往来的人,寻出买家是谁。"
徐飒点点头,心累的靠在他身上:"真是见鬼了??谁那么有钱啊,来给我添堵。"
有人高价买了她家的宅子,还派了人去修缮,可不仅县令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