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傅如深一震,立刻起身要往徐飒的房里赶。心玉急急的跟在他身后,却道:"可是,主子她好像要生了??"
步子一顿,傅如深浑身僵硬的问:"你说什么?"
心玉忍着要哭的情绪,摇头道:"是、是主子说的,她说她好像要生了,大庄主您让恒远去找稳婆吧!"
恒远听罢,根本没敢等自家主子吩咐。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他拔腿就跑:"属下这就去!"
心脏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傅如深来到徐飒的屋内,见她痛苦成一团,他的身子也泛着阵阵凉意。
徐飒怀胎,才七个月余。
??以她现在的身子,要早产么?
"徐飒。"单膝跪在她的床前,傅如深伸手探着徐飒的额头,上面冷汗涔涔,他低声道:"你别怕,恒远已经去请稳婆了,别怕,千万别慌。会没事的。"
徐飒腰腿疼的像是在抽筋,她动了动眼珠,艰难的看着傅如深,扯了扯嘴角。
"我做了一个梦??"
断断续续的出声,被泪水朦胧着双眼,她看着眼前不真切的人影,咧着嘴笑。
"那是一个,有你的梦。"
傅如深握住她的手,轻声问:"是好梦么?"
徐飒咬唇,泪水一下子从眼眶冲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
呼吸一窒,傅如深轻轻摸着她的头顶道:"飒飒别怕,梦都是相反的。梦可以不好,但是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泪水越涌越多,徐飒看着傅如深,抽了抽鼻子,忽地哽咽出声。
"我疼。"
"我好疼啊,傅如深??我疼??"
傅如深慌了,攥着她的手问:"你哪里疼,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不住的摇头。徐飒侧躺着蜷缩着身子,半睁的眼里,目光有些空洞。
附近就有镇子,稳婆赶到的很快。一看徐飒的羊水已经破了,她立刻将傅如深请出屋子,吆喝着心玉和傅雪融搭手,余下只有男的,就让他们去帮忙烧热水。
江寻奕和韩野原本是喝了酒的,韩野喝的还有点醉了。此时见着傅如深铁青着脸,他酒都醒了一半,劈柴动作利索的很。
傅如深背后有伤,伤口还在不时地渗血,便被韩野和江寻奕请站在了一旁。江寻奕扇着炉子的火,抬头问他:"大嫂的情况怎么样?"
"我不知道。"傅如深抿唇,转身去给他们拿木盆,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
江寻奕沉默了一会儿,道:"她会没事的。那么好的人,老天怎么舍得让她出事。"
"??嗯。"
傅如深低应过后,就没再出声。
热水一壶接着一壶的接着烧开,不远处的屋子里却一片寂静。他按着沉入谷底的心,心里是赞同江寻奕的话的,可他??为什么那么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端出去的清水变成一盆盆血水出来,他的不安便愈发严重。终于待到稳婆出来,他冲上去问:"怎么样了?"
稳婆身子一抖,战战兢兢的道:"您??您进去看看夫人吧,夫人有难产的征兆,血??若是晚了,可能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呯--"
胸腔里重重一撼,傅如深拔腿便向屋子里跑。稳婆急急的跟在他身后,待到他进了屋子,却又对徐飒道:"夫人,人我帮您请来了,您再加把劲儿,至少保住孩子??"
难以置信的拧了眉头,傅如深双眼泛着冷意的看稳婆:"你在说什么?"
"这??"稳婆缩了缩脖子,没底气的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眼下夫人大出血,能不能保住孩子都难说!"
虽然她知道在这种场面下说这种话不好,可谁让这位爷进来的太快了?她也想把大人和孩子都保下来,这样赏钱还多呢,可是她保不住啊!
徐飒就躺在床上,自然是听见了这些话的。那边心玉和傅雪融正慌乱的想办法替她止血,而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心里也很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太累了。
"傅如深,"说出这句话,都用了她好大的力气,可她忍不住笑着抱怨,"我可真是欠了你的??"
让她一个人潇潇洒洒的活着多好?也省的在梦里,上天说她的愿望已经达成了,可以离开的时候,她却还要苦苦哀求,能不能留她,再陪傅如深一会儿。
她还想对他说,她还生着气呢,可是看在他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