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找话地和他聊天,后来就直接盘腿面向他。
他看都不看我,偶尔嗯一下答应,好像心情不好的人是他不是我。
回到市区,他先带我去一家粥店,给我要了红枣粥。
我因为太饿,吃得狼吞虎咽。结果他一把夺过勺子训斥我:"慢点吃。胃饿缩了不能马上撑开。"
"你真好。"我嘴里含着粥,没心没肺地笑。
楚晴川哼了一声,眼睛望向别处,却说:"不是有人来探班么?连饭都不舍得请你吃?"
我只顾埋头吃饭,没听出他的画外音,就直说:"和他吃饭?恶不恶心啊!"
话一出口我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想解释,可竟看到他眼中有一丝笑意。
"好笑吗?"我好奇。
"就是说和我吃饭比较有胃口?"他没理会我的问题。
我心里忽然就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但想到他一直是这样不正经的,急忙警告自己。好好喝粥别瞎想。
他看我安静了,反而话多起来:"所以他就是你想不开的原因?"
我知道他看到楚靖南来找我,之后我就跑到大桥上静坐,一定会猜测这其中的关系。
这时候我已经吃饱了,为显示诚意。我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抬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是。"
他多聪明的人啊,看出我不想多说,唇角一挑就起身握住我的右手,牵着我向外走。
我当时的心态很奇怪。如果不要脸地诚实地说起来,好像是在和他谈恋爱。
这么一想我才惊觉,我还没谈过恋爱?!然后就结婚了!还好没生孩子,不然更有的受。
果然,知足常乐。
回家的路上,我问他怎么不开导航,别再开进死胡同里,坏猫好事儿。
他瞥我一眼,语气淡然:"这是暗示么?"
我索性闭嘴,盘腿坐在座位上,托着腮看风景。
他果然没有走对路,确切地说,是他压根没有想送我回家。
我再次被他带回那栋别墅,推开门,和我上次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可当我低头想要换鞋时,却发现多了一双没拆封的女士拖鞋,粉色的卡通造型,前面有耳朵,后面有尾巴。
"好萌啊。"我忍不住感叹。
可是没有人理我,我特别自觉地打开换上。然后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动了别人的东西!
"那个,不好意思,我可以穿吗?我??"
"就是给你的。"楚晴川说着,手里还多了一杯刚倒好的冰水,接着又兑了些热水,递过来。
透明的方形玻璃杯被他修长的五指抓着,很有质感。
我说我不渴,他也没有收回。
我只好接过,抿了一口,免去不必要的口舌。
他大概看我真的不想喝,就拿走,仰头将那一杯水咕咚咕咚喝掉,我只看到滚动的喉结和完美的侧颜线条,就像美术课上,老师放在静物台的石膏雕塑。
眼睛喜欢追随美好的事物。是人类的天性。
我条件反射地抢回杯子说:"这是我用过的啊。幽门螺杆菌,会传染的。"
他蹙蹙眉头反问我:"你嘴里的细菌不比杯子上多?"
"??"我哑然,真是晦涩。
"知道么?我本来是想把你直接带回家,弄死你的。"他微微探头,就在我耳边低语。
我的手一抖,玻璃杯坠落,摔得粉碎,口里没咽下去的水呛得我咳嗽不止。
真是缓解尴尬的好方法。
我急忙蹲下身去收拾,却和他的头撞在一起,指尖同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曾经唾弃的肥皂剧画面屡屡在我身上上演,是玻璃碎片把手扎破了。
楚晴川急忙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命令我把手里的东西扔掉。
"你是不是反应迟钝?"他看着我还捏在指尖的碎玻璃,语气很是严厉。
我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指,玻璃应声而落,又碎成三瓣。
"好像是哎。我去拿扫帚收拾一下吧,厨房在??嗯??"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我看到也感觉到,他把我流血的食指含进了口中。
原来十指连心,不只是针对痛觉。
他吮吸着我的血液,舌尖比我的手指还要灵活。
最要命的是,他一直盯着我。
我躲不掉,但也不敢看他那双黑洞一般的眼睛,怕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