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起。
"怎么不接电话?"这么晚了,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倦意,但隐含着浓郁的压抑,我听出他还没睡。
他既然这样问我,那就说明,KTV的男人不是他。
其实我刚才就已经猜到了,如果真的是他,他不可能扔下我自己走。
而且他怎么会凭空出现在那里呢?
我肯定是把别人误认是他了。
"嗯?"楚晴川听我没声音,轻声怀疑道。
"哦,我和杨不悔在一起。刚才没带手机。"我慌忙解释。
"在她家还是你家?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不累?"他又问。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谎:"嗯,在我家。马上就睡了,挺累的。"
然而就在这时,马路上疾驰而过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
楚晴川肯定听到了警笛声,也一定猜到了我还在外面,但他什么话都没说。
我既然已经撒了谎,就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沉默,有些可怕。
"出来买点东西,过去一辆警车。"我小声说。
"嗯。"他应了一声。
"梦姐和笑笑还好吗?"我关切地问。
"不好,哭了整晚。"他淡淡地答。
"我能做点什么吗?要不要让笑笑和我住几天?"我有些心虚。连带着说话都没什么底气,一副唯唯诺诺的口吻,有点切换不回去。
"明天再说。早睡,晚安。"他说话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往杯子里倒水的声音。
细细一回想,似乎从接通到现在,这声音不止一次地传过来。
"你在喝酒吗?"我问。
"嗯。"他答。
"??"我其实很想去见他,但碍于梦姐在,我知道无论是我去还是让他来,都是不合适的。
况且我说今晚要和杨不悔一起,他是个比我更成熟的大人。习惯了把问题自己消化。
我应该给他独处的时间,不去烦他。可是我今晚做了很糟糕的事情,我要不要和他解释?
潜意识里我是逃避的,毕竟是他当做亲人一样的朋友离世,我今晚的做法太欠妥了。
哪怕非我自愿,我也深深地感觉到懊恼。
"那,晚安,你也早点睡。"我轻声说道。
"嗯,爱你。"他最后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这两个字,我原本不安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获得了沉甸甸的踏实感。
我把手机握在手里,抬眸正好迎上杨不悔的目光。
她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同学聚会喝多了,然后问她最近怎么样?
她说挺好的,问我和楚晴川哪天有时间,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当面感谢他。
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你怎么了?掉魂儿了?"我问道。
"啊,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顶梁柱,杨广那家伙,根本指望不上。"杨不悔故作轻松地说。
"另一半呢?"我暗指迟灏。
"呵呵。当初就不该去救他。"她冷笑一声,带着自嘲。
我拍拍她的肩膀,之后我们找了个台阶坐下,聊聊人生。
杨不悔说迟灏养好伤之后,就去找霍先生了,现在成了人家的专职打手。
我愕然,问她怎么会这样?
"他说原来有权势的人真得可以做到一手遮天,欲望迷了他的眼,他还要我支持他。切。"杨不悔摇头笑,语气里却满是轻蔑。
可我听得出,那不屑,是她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就不恨蒋先生那样对待他妹妹?"我好奇。
"呵,他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蒋先生并没有对他妹妹怎么样。对了骄阳,小妹后来说,她和刘姗是同系的,那晚就是刘姗把她骗进去那里的。我看你对她没什么防备,以后遇到这个女孩,别再搭理她。小心殃及池鱼,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嗯,知道了。"我确实挺意外。这个刘姗。年纪轻轻,做事还真是心狠手辣。
同时我也为迟灏和杨不悔惋惜,但换个角度想,亦不尽然。
"能借着一件事认清一个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人,未尝不是件好事。"我仰头看着被灰云遮住的月亮,感觉像极了我们目前的处境。
"也许只是因为我们生活的环境过于简单,一旦进入金钱和欲望赤裸的灰色地带,人性就暴露了吧。咱们就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