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顾不上去拒绝他的好意。
他只穿着一件毛衣站在我身边,给他的朋友打电话。
我抹了抹眼睛,湿漉漉的,原来又下起了雪。
"骄阳,先回去,太冷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找到他的。"乔锐打完电话,伸手将我搂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他的脸贴了下我的脸,好像冰与火。
我抬眸想要问他多久能找到,就在那一瞬,我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灯火阑珊中,楚晴川高大的身型立在灯柱之后。雪如蚊蝇飞舞,纷纷扬扬,他的肩膀上已经有了白色附着。
"楚??"我想叫他,可是嗓子像要冒火,声音微不可闻。
"骄阳,怎么了?"乔锐大概发现了我不对劲,低头问我。
"我看见楚晴川了,他在对面。"我转头对乔锐说,声音很小,乔锐又低了低头。将耳朵靠近我嘴边。
他听我说完,扭头看向马路对面,我也望过去,只看到匆匆的行人。
我急得跺脚:"他就在对面,我看见了,我要去找他。"
我说着,就往马路上迈,乔锐用力按住我的肩膀:"你看错了,卖火柴的小女孩。"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出现了幻觉,可是我觉得我不会看错。那就是楚晴川。
他一定是生我气了,我不该骗他,不该胡说八道,制造这么多误会出来。
我用力去推乔锐,脱下身上的衣服还给他:"他生我气了,所以他才走的。都是我不好,不该在他面前胡说,让他误会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解释他才能信?"
"骄阳,如果他相信你,你不需要解释。"乔锐沉稳有力的声音如炸雷。
我怔在原地,眼前一片模糊,继而我用尽最大的音量对他说:"那是以前!现在的他和从前不一样!"
"既然不一样,你又在坚持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乔锐没了温度,说出的话居然和这天气一样寒冷。
"你不要和我讲道理,我坚持的是我认为该坚持的。"我脑子一片混沌,却还是极力地辩解着。
"亏欠和爱,你要分清楚。"乔锐不依不挠,我头疼欲裂。
"我当然分得清,我爱他,我这辈子都只爱他一个人。"我继续说着不经大脑的话。
"那你就不要总是在他面前口是心非。这很难吗?"当乔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前面都是在激我,让我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
"好了,我送你回家,在家等我消息。"乔锐拦下一辆出租车,把我塞进去。
"你去哪儿?"我看他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我再找找。"乔锐没看我,而是起身望向马路对面。
我知道他并没有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他那样对我说,只是为了让我回家。
"好。"我没有再和他犟,让司机开车。
五分钟后,我告诉司机靠边停车。
只有这样做,乔锐才不会看着我。
我下了车,车内的暖意和外面的寒气对比鲜明。
当我望向前方时,却情不自禁地笑了。
那条正面对的小巷子口,就是外公家的胡同口。
兜兜转转,竟然回到了起点。
我回首来处,夜幕中的行人三三两两,刚才的热闹因为这一场雪被打散。
脚下的雪已经没过了鞋底,每一步。都会发出咯吱的声音。
冻僵的脚机械的挪着步,离外公家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却觉得指尖有了温度。
快走到门口时,我想起了当初我对着前面的车竖中指的场景,恍如一梦。
小姨她们一家搬到新房子住之后,这院子便空了下来。
原本我以为分配的房子该收回的,但后来却通知我说早年已经授予外公,而外公在生前办妥了所有手续,他一过世,房子就会过户给我。
这件事当然是瞒着小姨的。
院子我找人重新修整了水电,大门换了密码锁,但里面的布局,我一点都没有改动。
装修公司问我为什么不重做设计进行旧屋改造,我告诉他们回忆是不能复制的。
推开厚重的门,熟悉的景象扑面而来。
我好久,好久没回来了。
站在门口,我久久抬不起脚。
我以为下次回来,会是和他一起进门,让外公看到我们两个人并肩的身影。
我以为下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