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道,"我的管家犯了何事,让你这般大动肝火?"
云淳缓缓收脚,看着面前的云苏,哼道,"冒犯贵妃。"
云苏冷笑,"你的贵妃哭死在路边,我的管家好心扶她一下,这叫冒犯?"
云淳眯眼,"你以为朕眼瞎?"
云苏慢条斯理看他一眼。那一眼,轻蔑之色很甚,"皇上确实不眼瞎,所以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从皇宫跑来我九王府,又眼神如炬地看到了我的管家冒犯了你的贵妃,我很想问,是谁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让你不分青红皂白来这里含血喷人的?"
云淳大怒,"你!"
云苏看着他,眼神摄人,气势更摄人,恍然间,这个低调不问朝政的儿子已超出了他所有能控制的范围,云淳心惊,更加心骇,他冷冷甩了甩袖,笑道,"好好好。"接连三个好字甩出,他一扭身,走了。
云淳走之后,云苏对林新竹说,"起来,关门。"
林新竹从地上爬起来。
云苏看也不看柳纤纤一眼,直接回了王府,他没有回卧室,而是就站在院中,仰头看着夜空。
林新竹侍立在他身后,见他一语不发地看着天,就道,"很晚了,王爷今天在状元府应该喝了不少酒,该去睡觉了。"
云苏道,"睡不着。"
林新竹喟叹,"你一向是不理皇上的,为何这次??"
云苏道,"他来的这么巧,必定是受人挑唆了。"
林新竹蹙眉,"肖府?"
云苏道,"不。"
林新竹问,"不是肖府还有谁?吕府不会,薛府虽是皇上的人,但不会明着与王爷作对,尤其这次还撺掇了柳贵妃,在京城,能撺掇动柳贵妃的人我还真想不到是谁。"
是谁?
云苏勾唇冷笑,默默地立在那里不动,也不再言语,只是看天,很久很久之后,水英从外面回来,往他面前一跪,道,"王爷,宋繁花歇在了状元府。"
云苏轻轻低呵,"状元府?"
水英道,"是。"
云苏闭眼轻叹一声,"本王不想杀她,可她老是坏本王的事,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下手狠辣,明的,暗的,阴的,她都可劲的向本王使,你们说,这样的女人,该不该留?"
水英沉声道,"属下去杀了她。"
云苏道,"本王没让你杀她。"
水英蹙蹙眉,"王爷刚问该不该留,属下以为,不该留。"
云苏其实比任何人都知道宋繁花这个女人不该留,可就是鬼使神差的,每次杀她都杀不掉,真他妈邪门了,云苏狠狠地踢了一脚青石板路,抿着淡薄绯浅的唇,回了卧室,回到卧室后想到自己今天喝的那杯酒,想着宋繁花喂他喝酒的情形,一肚子的火竟是奇迹般地平熄了下来,他揉揉眉心。
而此刻,状元府,宋繁花没睡,温千叶没睡,无方没睡,冬青自然是也没睡的,四个人在温千叶的书房里,宋繁花问无方,"我听段萧说,方信脱离了你的身,你就会功力大减。"
无方道,"原先是这样,不过那天净尘将功力传授给我之后,我就不受这分影术的弊端困扰了。"
宋繁花唔一声,"如此就更好了,有方信故意将暮西凉引至九王府,想必现在皇上已经知道柳纤纤与云苏的事了。"她摸摸下巴,"倒是不知道云苏有没有睡了柳纤纤,有没有被皇上现场抓包?"
无方道,"没有。"
宋繁花惊咦,"没有?"
无方点头,将方信传达回来的关于九王府门前的情况说与了她听,宋繁花听罢,气道,"这皇上也太无能了,自己的贵妃被欺负成那样,他都不发一发威吗?还有云苏,中了醉暖香,又有绝色美女送上门,他都不心动吗?"宋繁花揉揉头发,忽又高兴起来,"罢了,柳纤纤不能如愿以偿,我就如愿以偿了。"她拎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喝着,喝罢,她想了想今天的事,又想到肖锦莺,又想到吕止言,对温千叶说,"明日皇上若把你宣到御书房,向你征询昨夜之事,你就把过错一律揽在云苏身上。"
温千叶拧眉想了一想,随即嗯一声。
宋繁花搁下水杯,伸了伸懒腰,看一眼窗外的夜色,又打口哈欠,说,"困了。"
无方瞪她一眼。
冬青立刻站起来,要扶她下去休息,宋繁花推开她的手,笑道,"今天状元爷的生日呢,你好歹陪陪他,我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房间已经腾好了,我过去洗一洗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