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岁岁惊恐的是--这个贱男人,竟然在半空中的时候,戳了岁岁一下,岁岁吃痛,手一松,这个男人就把她抛出去了。
对。
就像扔东西一样的,把她抛出去了。
岁岁便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身体急速下坠,脸有一刹那间是煞白的。
张开双臂,青丝飞扬,繁复的长裙发出娑娑的声音。
她面朝着天空,后背往下直坠,而穆北隐,却是背朝着天空,一瞬间身形便飞到了岁岁的上方位置。
两个人便面对面的往下坠.落。
岁岁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拽住他,可是那距离不长不短,刚好是她触不到的。
糟了,
这下就算是被水接住,也要被这冲击力斩成几段。
惊恐实实在在的染在心头,令她全身发冷,穆北隐就这么看着岁岁,哪怕看到她眼中的恐惧,亦没有管她。
直到眨眼之间就要坠.落之时,穆北隐才伸手揽住岁岁的腰,护着她盘旋落在船上。
旋一站定,岁岁抬手拔下鬓间的一支簪子,轻轻一压,那簪子立即银光闪闪,发出十枚银针朝穆北隐射去。
穆北隐身子疾退,一一闪过,岁岁冷眼微眯,从手腕上的镯子里取出一块小小的锋利无比的刀片。跃到穆北隐的身旁,一刀划过。
只听到嗤的一声,穆北隐垂眸一看,一抹殷红便窜出锦袍,泛着淡淡的血香。
"苏岁岁,你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
之前就怀疑她绝不是弱质女流,如今看来,她的本事多着呢。
"你要杀我,还不许我还手。"
方才他若是再晚一点出手,这一摔下来,可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了,岁岁强忍着心中的慌意,表面上镇定如初。
穆北隐对手臂上的伤丝毫不在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口子,他对苏岁岁,太没有防备。
"本王问过你,随不随本王走。"
这便是不听话的一个小小的惩罚,若有下次,罚得更严重。
岁岁蹙眉,
眼神落在他受伤的胳膊上,方才明明危险四伏,是害怕没有错,可她心底深处,却并不那么的惊恐。
似乎只要看到摄政王,心底深处就有一抹安宁。
"王爷,属下给您上药。"
流风端着药走了过来,穆北隐没有说话,只是笔直的坐着,岁岁到底是有些看不过去,走过去接过流风手里的药,放在桌子上,俯身开始解摄政王的袍子。
伤口稍稍有一点点长,但是并不深,虽还有流血,但是很缓慢。
明明是自己弄伤他的,不该心疼,可??
"王爷,你是不是??没有疼爱过一个人。"
一边给他清洗伤口一边敷药,岁岁看着他雕刻般的俊美脸庞。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淡淡的答完这八个字,他便睨着岁岁,气得岁岁在他的胳膊上重重一压,看到他蹙眉才松了手,将伤口绑好。
"怪不得你这么大了,都还没有人要,活该你娶不上亲。"
穆北隐:??
流风在一旁听得觉得今天的风吹得身体好冷。
并不是王爷没有人要,是王爷不要别人的好吗?想要嫁进王府里的女人从这里都可以排到别的国家了。
弄完这些,岁岁亦坐下靠在椅子上,伸手托着脸蛋,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是有汗的。
抬眸,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大观音寺,现在也没有办法送信给乔翎,不过,寺院里的人应该会告诉他,自己随着摄政王走了。
下次,
下次她一定会再去问问母亲,为什么要离开苏府。
??
一直将岁岁送到苏府,看着她进门,摄政王的马车才转道离开。
回到府里,
流月禀报,说已经将庞府架空了,彻底的有名无实,连带着庞毅也发放出去了,庞德摔得半身不遂,倒是没了用处。
查了之后,发现是乔翎派人做的,摄政王倒是没有半丝惊讶。
庞府原本求亲的人很多,此事一出,大家闻着信就立即收回了脚步,立即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同时,
圣旨也已经进入了苏府,苏岁岁从此以后就不再是纨绔小姐,而是一个有实在俸禄的郡君。
此事一出,京城又是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