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过脉,神色也与孟川柏如出一辙。
三人长久的对视了一眼。
这样的情形,难道还有人敢说假话吗?万一被其他人反驳怎么办。
如此,便只能说真话了。
章太医还好,这李太医却是面色惨白。
他是靠李家进的太医院,如今却要揭宁云玥的短,可想而知,今后等待他的是什么。
梁皇已经心里有数,靠着椅背不再发问,陆婉灵已经看出了门道,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到底怎么样啊?"
宁颜如撇撇嘴,他的这个母妃啊,就是沉不住气。
三人又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孟川柏回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臣下三个还需要仔细斟酌,方可拿出应对之策。"
言下之意,此时是不会再细说了。
陆婉灵还要再追问,突然心灵感应看了看宁颜如,只见他轻轻摇摇头,她纵有不愿,还是咽下了话头。
梁皇将话题又转移回何新成:"这何世子是怎么回事?"
"他吸食福寿膏,此时发了瘾,才会骤然失狂。"孟川柏呈上那块黑乎乎的东西:"皇上,这便是福寿膏!"
一时之间,针落可闻。
大梁明令禁止买卖和吸食福寿膏,违者轻则下狱,重则杀头,没想到堂堂一个国公世子,竟然会沉迷此道,导致御前失态。
天子脚下,居然胆大到贩卖吸食,是拿大梁的律法当摆设吗?
梁皇手中的酒杯狠狠掼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所有人的心肝都为之一颤。
"查,给我彻查!"
"谁有这个胆子卖?货从哪里来的?那些人在吸食?全部给我查明白。"梁皇鹰隼般的目光扫了一圈。
无人敢直迎其锋芒。
有那心虚的,几乎忍不住就要晕厥。
"栗清杰,你来查!"
刑部尚书忙出列领命。
怒火并没有燃烧掉梁皇的理智,因为他马上又下命令:"灵睿王,你从旁协助!"
既然堂堂国公世子都能吸食,那紧紧一个刑部尚书势必压不住阵脚的,只有叫个皇子,关键时刻才能镇住人。
梁皇下了命令后,暴怒的情绪平复了点,阴着脸示意筵席继续。
可谁还有心思继续吃喝呢。
好容易撑到亥时,梁皇大手一挥,终于散场了。
大家只恨自己两只脚不够长,不能跑快一些。
而属于宁云玥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梁皇听得三位太医的汇报,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人一个踉跄,往后一退,脑中一片空白,眼看就要晕厥。
亏得孟川柏早就有所准备,几根银针扎下去,梁皇的脑子才逐渐清明。
"你个逆子!"怒极了的梁皇一脚踹翻了宁云玥。
宁云玥在地上滚了滚,慌手慌脚的爬起来继续跪下:"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你为何要吸食那个?"梁皇恨铁不成钢的问,这个儿子,他虽然心里未想过让他当太子,在文墨上,却也一直以他为傲。
"父皇,儿臣的咳疾已经治不好了,儿臣,儿臣只是想减轻一下痛苦,活的体面一些罢了!"宁云玥彭彭顿首,声调凄怆。
在场之人都有些动容。
梁皇的心也是一堵,再不好,终究是自己的儿子。
不过他并没有被这两句话搪塞过去,接着追问:"仅是因为这个?"
宁云玥嗫嚅半天,一脸羞愧道:"我身体不好,那方面也一直欠佳,这个福寿膏,吃了也有些效果!"
"你个逆子!你,你,你??"梁皇气的不轻,四处找东西想打宁云玥,但孟川柏早就吩咐过宫女们收起茶碗器具,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趁手的物什。
"你这些东西哪来的?是不是李家给的?"
梁皇想到了什么,宁云玥如何不知,当下脸色大变,头磕得越发用力:"父皇,跟李家没有关系,舅舅要是知道我吃这个,估计要恨死我。我与染芜成亲也有数载了,一直没有嫡子。我怕,怕哪一天我突然就去了,她在世上无所依傍,我不过,不过想给她个孩子,有个念想??"
贤王与王妃感情一向很好,这个众人都知道。
如果宁云玥早逝,李染芜是正妃,如无意外,百年后是要与贤王合葬皇陵的。这就注定她无法改嫁,只能寡居。而梁国风俗,父母不能在已出嫁的女儿家养老。嫁出去的女儿即便身份再尊贵,想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