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这个男人长得比她还好看嘛!
这件暗红的袍子,郑娴儿前两天还偷偷穿在自己身上试过的。当时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美翻了,可是此刻看看楼阙、再想想自己,她忽然觉得穿着这件衣裳自鸣得意的自己简直像个小丑。
这个男人,生来就是为了让人嫉妒的吧?
郑娴儿越想越觉得委屈。
楼阙看着她鼓得高高的腮帮子,忽然破颜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沓纸来:"告诉我,这是什么?"
郑娴儿只看了一眼,脸上立刻又滚烫了起来。
这东西??难怪好几天都找不到了,竟然是忘在了这件衣服里面!
这下子,她算是彻底没脸见人了!
原来这几张纸不是别的,正是上次楼阙赴京之前留给她的那几张??咳咳,"避火图"。
郑娴儿本来还想假装自己没看过这东西的,如今被楼阙在他自己的衣服里面找到,她纵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如此尴尬,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郑娴儿这样想着,鸵鸟似的把自己的脸藏到了楼阙的袖子里。
楼阙隔着袖子捏着她的脸,语气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一直在我屋里睡?还偷穿我的衣服?还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
"你不要说了!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郑娴儿无言以对,只好耍赖。
楼阙偏不肯放过她。见郑娴儿执意不肯从他的袖子里出来,他干脆便顺了她的意,用衣袖将她的眼睛严严实实地蒙住,然后低下头去,凑到她的耳边哑声低问:"我不在的这些天,你睡在我的床上,都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郑娴儿眼睛看不见,本来正觉得脸皮厚了许多,谁知楼阙唇间温热的气息于她而言竟有着某种药物的效果,害得她瞬间没了力气,晕晕陶陶如坠云里。
"不能说吗?"楼阙还在逗她。
郑娴儿咬着牙,从他袖子里钻了出来,瞪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楼阙想扶她坐稳,却发现她的身子软绵绵的,竟像是没有骨头的一样。
唯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悄咪咪地向他透露了一个隐秘的信息。
楼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竟没能说出话来。
郑娴儿扳回了一成,终于抿嘴笑了起来。她攀着楼阙的胳膊坐稳了身子,爬到他的肩膀上去,软软地开了口:"为表诚意,你要不要先告诉我--你在牢里受苦的时候有没有想我?想我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
楼阙不知何时也已面红耳赤,许久才哑声说道:"想你的时候,自然是如痴如醉,恍如阮肇到天台??"
郑娴儿"嗤"地一笑,推了他一把:"我可不知道什么天台不天台的,你说那些怪话我可听不懂!"
楼阙轻笑:"可你一定知道我夜夜梦想着'软玉温香抱满怀'。不消说,你自己心里想的定然是'可怜数滴菩提水,倾入??'"
"大少爷、大少奶奶,您来了!"莺儿刻意提高了的声音,打断了楼阙的混账话。
郑娴儿忙整整衣裳,站了起来。
却觉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楼阙忙把她拉回来按在椅子上,自己起身迎向门口:"大哥、大嫂!"
楼闵点点头,顺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来得倒早。--你去哪儿了?怎么连耳朵都冻红了?"
楼阙无言以对,只得讪笑着,让到了一旁:"母亲还在里屋歇着,姨娘也还没过来。不如咱们先去后面拜见父亲?"
楼闵顺口答应着走进门来,一抬头恰看见郑娴儿趴在椅背上装死,他心下立时恍悟,耳根竟瞬间比楼阙的还红了。
郑娴儿见人已进来,没了法子,只得红着脸起身行礼:"大哥、大嫂。"
楼闵忙拉着楼阙转过屏风,从后门出去往楼老爷子养病的后院去了。
郑娴儿重新坐了下来,依旧伏在椅背上装死。
胡氏盯着她看了半天,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竟什么都没说。
郑娴儿的心里愈发不自在,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瞪着眼睛,盯着堂中桌上的饭菜发呆。
胡氏想得脑仁都疼了,终于想出了一个不算尴尬的话题:"你去慎思园看过了没有?"
郑娴儿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闷闷地道:"我不敢去。我去了,二嫂一定哭得更厉害。她嘴上虽不说,心里一定是恨我的。"
胡氏这才想起今早听到的那些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