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知道,沈乔安在取峰山上每天都要抓毒蛇,后经老庄主的教授,乔安早已经对这些玩意儿敬谢不敏了。
她连可恶的杜秋娘都不怕,会怕毒蛇?
“劳你费心,这可都是大补的东西呢,蛇蝎妇人送蛇蝎,倒也是相得益彰了。”乔安又道:“那银环蛇是最滋补的,蛇胆吃了还能壮胆,至于黑蝎子,烹调的好,竟也是一道菜!”
“秋娘,费心了呢。”沈乔安靠近了杜秋娘,鼻几乎都点在了杜秋娘的鼻子上。
那杜秋娘给乔安凛冽的目光一扫视,吓得心脏砰砰砰乱跳。
“你、你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杜秋娘被乔安吓到了,急忙后退,哪里知道沈乔安在靠近他的时候已一脚踩在了她的裙幅上,此刻杜秋娘一恐惧,冷不丁后退,结果踉跄了一下,跌扑了下去。
“秋娘可小心点儿呢,仔细为人作嫁还落不得个好儿。”乔安讥讽的一笑,松开了杜秋娘。
杜秋娘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去了,等杜秋娘离开,乔安才干哕了一下。
是的,她不怕毒虫,但却恶心!
第二日,杜秋娘死在了宫里,尸体呈淡紫色,李仲宣去看的时候,一条雪白的毒蛇刚刚从杜秋娘衣裳里爬出来,显然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啊!啊!”
围观的人都面色苍白,李仲宣身旁的孙昭雪已大声啼哭起来,显然是吓坏了,李仲宣拍了拍孙昭雪的肩膀,孙昭雪虽然在浮夸的大吼大叫,但埋在李仲宣怀里的那张脸,表情却很愉悦。
经那杜秋娘身旁的丫头说,杜秋娘是去了乔安那边回来后就成了这模样儿的。
李仲宣不动声色,孙昭雪满以为李仲宣会为杜秋娘出气,哪里知道李仲宣完全不予理睬这些无头公案。
在这皇宫里,死一个女子就好像撕掉了一只蚂蚁一般,自然不会掀起惊涛骇浪。
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如一枚石头丢在了太液池里,激荡起来微微涟漪,而后一切都消失了,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众人一开始还津津乐道的去讨论,但很快就遗忘了皇宫里竟还有过杜秋娘这一号人。
“皇上,那毒蛇不是娘娘那边带回来的,只怕事情还有蹊跷呢,”夜深人静,老太监福生凑近李仲宣,说了这么一声。
“朕难道不知道有蹊跷,朕不说你也该将事情给朕调查清楚。”李仲宣不相信乔安有害人之心,毕竟沈乔安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之人。
她如果真的厌烦谁,战斗一定是当年锣对面鼓来进行的,怎么可能抠抠搜搜暗中施为。
“朝阳宫那一位,最近也是无法无天,隔三差五过去就挑衅娘娘一次,皇上,要不要……”福生做了一个斩立决的动作,李仲宣却打了一下福生的手。
“还不到时候!”显然,她心如明镜,知道乔安在受委屈,而之所以将乔安禁足,也是李仲宣希望乔安能独善其身。
现在他不能过多的解释,两国已众志成城在寻找莫淮海了,一旦拔了莫淮海这大毒瘤,他才不会理会孙昭雪呢。
第二日,福生已汇报了具体情况,一并连杜秋娘等等都告诉给了李仲宣,李仲宣拧着眉毛冷漠的一笑,“既是委曲求全,就再等等吧,她想必也知朕良苦用心。”
这一晚,李仲宣去见乔安,两人聊的很不愉快,沈乔安看着团扇,不禁一笑。
“想不到秋扇见捐也是我沈乔安的宿命!”乔安凄凉的叹息,世事明如镜,前程暗似漆,她已舍弃了她,不是吗?
“但凡人喜欢,也还有另外一说,即便是夏之炉冬之扇取舍也不过在人心。”李仲宣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喜欢的人即便是冬天也喜欢把玩扇子,并不会因为季节的转变而舍弃那一份爱怜。
乔安道:“只可惜,扇也有不同,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仲宣哥哥。”李仲宣大为震动,抱着乔安。
“乔安,朕有自己的安排,现如今你也该懂。”
乔安多希望自己能帮一帮李仲宣,对李仲宣,她还有诸多的不理解,但也都罢了,在李仲宣的安抚之下,乔安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莫淮海呢,已找到了点儿线索?”乔安问。
李仲宣听到这里,“已在按图索骥,此人狡猾极了,狡兔三窟,饶是我两国在努力寻找,终究不见痕迹。”
“这是?”明媚的月光里,乔安拉住了李仲宣的衣领,发觉衣领上有一片胭脂红,那分明是烙印在领口上的勋章啊。
乔安是过来人,了悟的笑了笑,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