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一定是她弄出来的。”李仲宣蹙眉。
“是不是什么重要?”沈乔安似乎不感兴趣了,发觉李仲宣的手背上竟有一排月牙的痕迹。
“皇上喜欢这样的调调?”乔安苦涩的牵动嘴角。
昨日,李仲宣在午休,忽的孙昭雪去看他,而后故意咬了他一下,疼是不疼,但却肿了起来。
这自然是孙昭雪的安排了。
谁能解释清楚这个?乔安复又坐在月光里,安安静静看经文去了,从头至尾乃至到李仲宣离开,再也没有看李仲宣一眼。
又一日,是中元节,传说中的鬼节。今晚要“送枭獍”,皇宫里会巧立名目玩闹一时,送瘟神完毕后,有个宴会。
之前,沈乔安事必躬亲,自是要出席,但现如今呢,她已经被人们遗忘了,她只能听到丝竹管弦之声,间或被风吹过来一缕淡淡的柔嗓,唱的是牡丹亭里的游园惊梦。
乔安一听就知那是南方人的嗓音,除了她孙昭雪还能有谁呢?
她准备休息,芷兰关了门,念儿过来伺候,刚刚睡下,有人丢了东西打在了窗户上,乔安推窗一看,发觉某人坐在屋顶上,左手握着胡瓜在吃,右手握着一个盘子里的酸枣,噼里啪啦的丢过来打她的窗。
“做什么?”沈乔安凌空一跃,人已上了屋顶,施施然坐在昭茗太子对面。
“你武功不好,为何每次要攀登到这里来,真不怕跌断了大腿?”
“思念你,就来了,”孙昭茗轻描淡写的说,将一盘酸枣给了乔安,“上一次过来看你,看你神情怏怏,知你最近不开胃口,所以摘了酸枣给你,这酸枣就要吃酸不溜丢的,成熟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你有心了。”乔安握着酸枣。
大部分人不将酸枣看作水果,但酸枣很容易打开味蕾,尤其是青黄不接的酸枣,乔安一口气吃了一把,倒是感觉饥肠辘辘。
“实话说,我是带你离开这里的,走不走?”孙昭茗指了指前面,前面的宴会依旧在进行,一股子热闹。
而这里呢,庭院中冷落极了。
“走!”沈乔安笑着上了屋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越过这宫殿,再走一会儿就到了永巷,孙昭茗已准备了马车,掀开车帘,“进吧,到坊间去。”
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坊间,外面竟也热闹非凡,大人小孩都带着鬼面,据说每一年的这一天出门来走走,就能赶走家里的瘟疫,乔安也买了面具,丢给昭茗太子一个。
两人笑着进入了人群,去客栈吃了东西,昭茗太子一面吃,一面道:“我们叶钦国靠近大海,海鲜可多了去了,但奇了怪了,一到中京,连鳝丝面都不如我叶钦国好吃。”
“别挑肥拣瘦,”乔安压低了声音:“这叫南橘北枳,怎么可能一样?你看看老板,瞪圆了眼睛在看你呢。”
“我是实话实说罢了。”昭茗太子喝了一口苦艾酒,“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
“大抵是没有的,我没有见过。”乔安摇了一下孙昭茗的手,“走吧,你喝醉了。”
两人从客栈下来,时间已不早了,但今晚是金吾不禁夜,依旧有一群人来来回回,孙昭茗下了楼。
“我要到叶钦国去,你去不去?”
“将来会去,今日不去。”乔安感觉到了什么。
“明日复明日,终究成蹉跎,乔安,实话实说我是看上你了,想要将叶钦国送给你,我们到叶钦国去吧,不要在这里了,你生活的太痛苦了。”他感怀极了。
沈乔安一笑:“痛苦?这痛苦不也是你加诸在我沈乔安身上的?好好儿的你竟找了孙昭雪过来,念个妹妹可是了不起,日日谋算这怎么害我呢。”
“我们能不能不聊这个?”孙昭茗岔开了话题。
“我从小就生活在小渔村,最怕海浪了,家里那时靠近大海,每常心惊肉跳,此刻才不要和你到叶钦国去呢。”沈乔安回身就走,却被孙昭茗一把拉住了手腕。
“我是王储,乔安!他对你好不好,现在你还没感觉到吗?亦或者说,你早已感觉到了,却非要自欺欺人?”孙昭茗打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轻蔑极了。
“你怎么能喜欢这么一个滥情之人,你和我将是另外一派天地,海阔凭鱼跃,山高任鸟飞。”看得出,孙昭茗想要劝说乔安离开。
她敏感,早已察觉到了孙昭茗对自己的爱慕,孙昭茗要带走她,她不为所动。
而后,孙昭茗带着乔安继续玩儿,且不提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