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封文广的谈判筹码。

——原来他是冲着陈老退休以后、空出来的一把手位置来的？

霍婆婆心下嗤笑，面上却依旧轻言细语的，“文广啊，还是这样儿吧……你呢，就上法院告我们去吧！”

说到后来，老人的语气逐渐变得严厉。

封文广与褚芸愣住。

夫妻俩互换了一个眼神。

霍婆婆语气虽然严厉，笑容却依旧灿烂，“幸好婷婷没事儿，你们应该要为封小宝感到高兴。要不然啊……”

说到这儿，霍婆婆终于沉下了脸色，“要不然，封小宝就犯了杀人罪！哼封小宝杀了人，你们觉得你们还有什么狗屁仕途？还敢肖想陈老的位置？呸！你们做梦！”

封文广脸色大变。

霍婆婆冷笑，“亏你还知道我谁？那你脑子里装的全是驴粪吗？欺负完我的甥孙女儿，还堂而皇之的追到我家里找我麻烦来了？我告诉你，你俩现在就给我麻溜的滚！”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也就敢欺负父母双亡、无人撑腰的小姑娘！我也懒得跟你们说那么多了，滚！快给我滚！”霍婆婆骂道。

封文广与褚芸灰头土脸的走了。

其实水婷是有点儿担心的。

但霍婆婆却让她别想太多，“……你太单纯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我一时半会儿的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你只要知道，短期内只要我还没死，他们就动不了你。往长了看，你也别害怕，就算我死了……靖西也不是好惹的。”

顿了一顿，霍婆婆又说道：“他们真的以为靖西就只是个做学问搞科研的么？”

水婷有些奇怪，“难道不是？”

霍婆婆说：“他是！他确实是个做学问、搞科研的……但他也是个内参啊，可以直接递消息上去的！”

说着，霍婆婆竖起一根手指，往天花板的方向指了指。

水婷默然。

半晌，她才说道：“难道他就为了我的事……”

霍婆婆嗔怪道：“你这傻孩子！这怎么是你的事呢？现在你和他是夫妻了。你的事就是他的事！再说了，之前他要为了终身大事，都已经闹到了……连中央都派了工作组下去了，我要是他呀，哼，这回就要趁这个由头，把这个老虎拿下来、为民除害不可！”

这时，家里的电话突然叮叮作响。

张婉英匆匆过去接了电话，然后面色凝重地跑过来对霍婆婆说道：“首长，您的电话……是五号办公室打来的。”

水婷不知道五号办公室是什么意思。

但霍婆婆却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喃喃说道：“哪、哪儿打来的？”

“是五号办公室打过来的电话，”张婉英有些焦急，“您最好不要让对方等太久。”

霍婆婆突然“噌”的一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拐杖也没拿，快步走到了电话前，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是，我是……啊，多谢您还惦记着，我很好……真的？是嘛，好、好好好……在，她也在！好的好的……那我们在家里等您。”

放下电话，霍婆婆呆了半天，突然老泪纵横。

“婆婆？”水婷诧异地喊了一声。

霍婆婆发出一声像哭又像笑的抽泣，“婉英！婉英……快把家里收拾收拾！然后把我新得的大红袍茶叶准备好了！婷婷，婷婷！快，快去换身衣裳，孩子们呢，快、让孩子们也换身衣裳……”

水婷好像明白了。

她就慢慢地上了楼，去找孩子们，并且管着他们换好了衣裳……

不一会儿张婉英就找了过来，“婷婷，快跟我去楼下吧。靖西领着贵客已经到了。”

水婷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完全好，刚才就那么忙碌了一会儿，她就觉得心跳加速、还伴着些悸痛，呼吸也有些急促。

张婉英扶住了水婷，慢慢下了楼。

一楼客厅的沙发那儿，坐着霍婆婆、沈靖西和一个身材相当高大、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年人。

客厅里还有四五个壮年男子，都貌似随意的贴墙站着。

看到张婉英扶着水婷下楼，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那几个壮年男子立刻朝着水婷一众扫视了过来，他们目光凌厉，神情凝重，孩子们被吓得躲在水婷身后，连大声都不敢喘一口。

水婷愣住。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位……正与霍婆婆亲切交谈的老人。

——她曾经在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