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嬉闹中,有人发出惊叹。
“嘶——”
“哪是何人?郑兄,莫不是你从哪儿找来的美人吧?长得可真是好。”
郑掌柜已经站起身了,闻言瞪他,“去去去,那是双仁学馆的凌姑娘!”
此人没见过凌夭夭,却也是听说过凌夭夭名字的,于是细细打量一番凌夭夭,见她眉宇间的气质独特,任谁都不敢小看。
郑掌柜已经上前去与凌夭夭打招呼了,“凌姑娘来了,瞧瞧,你一进来,我这屋子都亮堂不少!”
凌夭夭笑嗔道:“您惯会打趣我的,这席面这么热闹,您也是辛苦的。”
“原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女医凌姑娘,失敬失敬!”
两人交谈间,方才与郑掌柜说话的男子凑上来,对凌夭夭作揖,还十分风流地抛了个媚眼。
凌夭夭:“……”
兄弟,你眼睛抽了?
她目光移向郑掌柜,郑掌柜介绍道:“这位是董家五郎。”
董家。
凌夭夭对这一家倒是有些耳熟,不就是做酒铺生意的董家吗?
让她印象深刻的是,董家二郎就是宋舅父那个秀才学生。
宋舅父在学馆教了那么久的书,也就教出几个童生,这秀才还是唯一一个。
董家三代从商,难得出了一位秀才,高兴得放了三天鞭炮,还出资给董二郎办了个私塾,为族中孩童启蒙。
有这么个秀才,还开了私塾,任谁都不敢轻看董家。
凌夭夭本以为董家会与众不同些,没想到这董五郎如此轻浮。
凌夭夭便只是礼貌地回了一个商业假笑。
落在董五郎眼中,却格外的娇艳动人。
董五郎眼里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俊美的笑,摆弄着手中折扇,“凌姑娘快坐下一同品尝茶点,这果子可好吃了!”
他反客为主,郑掌柜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不悦。
但董家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郑掌柜只能暗暗忍下。
“是啊,这糕点蜜饯都是早上刚做的,可新鲜了。”郑掌柜也笑着让凌夭夭试试这些茶点。
凌夭夭就拿起一个杏脯尝了尝,觉得不错,便问道:“这蜜饯是你们家自己做的?味道真是不错,”
郑掌柜道:“是我家邻居,姓黄的,他们家的蜜饯果子在县城里卖的不错,颇有名气,今日宴请诸位,我们家中人手不足,这蜜饯便是直接从隔壁定来的。”
“郑掌柜有这生意怎么不从你们酒楼订?还要舍近求远?”董五郎调侃道。
郑掌柜摆摆手,“泰丰楼也没自产蜜饯,何必去凑那个热闹,五郎不如尝尝这酸枣糕,倒是泰丰楼的大厨所做。”
凌夭夭吃了两个杏脯,便失了兴趣。
这蜜饯做得是不错,可惜浅尝尚可,多吃难免腻味。
不过这门手艺还是不错的,若是能将方子改一改,或是能提一提这味道。
既是对吃食失了兴趣,凌夭夭便专心与来打招呼的人们商谈。
凌夭夭的名字在大临县已是响当当的,虽说不至于家喻户晓,但有点门路的都会听说这抗疫功臣,更别提她开的桃夭坊已经小有名气,前几天还因为鸿宾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再度让凌夭夭的名字传了一圈。
都知道这凌夭夭是个有本事的,那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的赚钱法子,在场的商户哪个不像与她多熟悉熟悉?
哪怕是董五郎第一个发现凌夭夭的,此时想凑上前也不容易,凌夭夭的身边已经被各位娘子沾满了。
今日赴宴,有家室的都带了自家娘子,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女人交谈方便。
此时不少人都纷纷让自家娘子与凌夭夭拉近关系,聊聊天。
女人聊天,无非就是首饰服饰各种夸赞,再聊一聊八卦。
聊八卦最能让两个陌生的女人迅速联络感情,于是凌夭夭短短的一个时辰就听说了不少事。
比如郑掌柜养了三个通房丫鬟,几人斗得厉害,各显神通,终究是没赢得过正室娘子。
比如隔壁黄家凉薄寡情,当初娶了媳妇进门习得蜜饯方子后一家子才过上好日子,就宠妾灭妻,将正室所出嫡长女赶出去,后又娶了嫁妆丰厚的继室。
比如方家的鸿宾楼倒了之后,和知县闹了几天,给知县的公务添了不少麻烦。
“说起来,喻大人那位母亲,你们可曾见过?”
“不曾呢,那可是咱们大临县最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