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孝顺,为亲家母守孝那么久,可如今也是该要孩子的时候了,别人可不会算这孝期,只会把罪名怪在你头上,娘知道这些话不好听,可人言可畏,况且总好过那边给三爷塞人啊!”
凌宋氏为这事儿担忧了许多天,上次上香也许了愿,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长女嫁过去不是一年半载的了,以前在大临县,她只是希望长女有子伴身稳妥些,如今却是担忧长女无子受侯府和其他贵人欺负。
凌夭夭:“我怀孕了她更有借口塞人,再说了,三爷恨那边,不可能要那边的人。”
她说了二人刚来京时,喻宏朗拒了侯府安排的下人之事。
凌宋氏听了,心道姑爷果然是个体贴的。
“这就是了,日子是你们夫妻俩过的,只要你们一条心,一切都不用怕。”凌宋氏对子嗣之事其实也不是特别担心,毕竟女儿懂医,他们要孩子想来不会有难事,就怕他们不想要。
凌宋氏也算猜对了一半,他们确实还不想要,喻宏朗是担心如今形势不明,凌夭夭则是担心他还没好全,就怕会影响到孩子。
“蓁蓁呢?”自己来了这么会儿,居然没看见妹妹,凌夭夭有些奇怪。
凌宋氏叹气:“来了葵水,正难受窝床上呢,不知是不是小时候伤着里子,她这两天疼的厉害。”
凌夭夭一听忙道:“我去看看她。”
凌宋氏:“去吧去吧,我去厨房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那敢情好,都多久没吃到娘做的膳食了?”凌夭夭眯眼笑。
凌宋氏问她可有什么想吃的。
凌夭夭:“娘看着做就行,我都想吃。”
凌宋氏无奈笑着去了厨房。
凌蓁蓁正躺在榻上,疼得生无可恋,听见外面的动静,这才来了点精神。
“姐姐……”小姑娘泪眼婆娑的,瞧着可怜极了。
凌夭夭皱眉道:“不舒服怎么不让娘给我递信?”她坐在榻边,问她如今的情况。
白露心疼坏了,忙道:“二姑娘常疼得打滚,昨夜也睡不着,喝了红糖姜茶,捂上暖手壶还是不顶用,吃饭都不香了,什么都吃不下去,瞧着难受。”
凌夭夭转身去端了温水和药片来叫她吃下。
凌蓁蓁乖乖吃下,跟姐姐说话转移注意力:“姐姐你怎么这会儿来了,是阿露姐姐那边有信了吗?”
“嗯,瞧着也该来了。”凌夭夭让她背对着自己侧躺着,把小毯子盖她腰间,被子掀开,指挥:“上腿弯曲下腿伸直。”
凌蓁蓁不明所以,艰难地照做,然后就发现姐姐在给自己按摩,慢慢的还真舒服了不少。
“若是按摩按穴不顶用,我再给你下针。”
凌蓁蓁:“不,不扎针!”
凌夭夭:“那喝药呢?”
小姑娘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凌夭夭心里好笑,手上动作不停,接着道:“最好还是喝汤药调理,我给你开些药,喝上一段日子,看看下个月能不能好些,近来天气渐凉,每夜睡前别忘了泡脚,用熬了艾草姜片的温水,夜间睡得也舒服些。”
她转头对白露和蒹葭道:“记着姑娘的小日子,不一定准日到,所以来前几日别让她吃生冷辛辣寒性的,刺激到了会提前或是延迟的,也会加剧疼痛。”
二人连忙点头应是。
凌蓁蓁自个儿也听着,如今天气冷了,不吃生凉之物倒也不算什么,但忌口就有些叫她难受了。
姐妹俩都善吃,不同的是凌夭夭是不挑食,都行,且能有不少新鲜方子,凌蓁蓁则是爱吃……
如今要她忌口,真是有点心塞。
不知是不是身体争气,凌蓁蓁惊愕道:
“啊,姐姐,我好像不疼了。”
凌夭夭:“嗯,这药我给你留一些,疼时吃一包,等过了这几日之后,再喝汤药调理吧。”
凌蓁蓁乖乖点头。
“娘子,大姑娘,容姑娘来了。”
容露进屋便嘶嘶两声,搓着耳垂走进里屋:“今年秋天怎么这么冷,这是要入冬了吧?”
凌夭夭侧首看她:“你怎么没带暖手壶?”
白露在榻旁摆了凳子,请她坐下。
容露一身凉气,没往凌蓁蓁那边凑。
“蓁蓁这是怎么了?”
凌蓁蓁朝床边躺着,艰难地露出一个姑娘都懂的笑,声音也弱弱地:“这会儿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