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货色摆在自己身后,那用意贺狎司再不灵光也能想个明白。
贺狎司黑着脸坐了下来,他在心里暗骂道:老子自从来到沂州,你姓范只给了老子三十两银子,就要老子拉起一支千人的人马;三十两银子当个屁的事,想当年老子在临安的熙春楼,随意招呼些江湖汉子上馆子,花的银钱也不止这个数目。
这且不说,左近的村庄都被你亲信手下刮干净了,只丢下些喂猪的粗食给老子这支新军,手下人早就心生怨言了;又让老子的新军去啃响马岭的硬骨头,还派了这个吴道义在身后监视,老子回去对兄弟们一说,又有几个肯向前卖命的?
贺狎司现在心里像吃了个苍蝇,有说不出的不痛快。只是他自临安逃来这沂州后,也只能寄人篱下,早没了在熙春楼时的倨傲心性。失去了传宗接代的宝贝,此生什么富贵之类的已经与他无缘了,他所求不过是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条命而已。
出了府衙的议事厅,贺狎司心中暗想:这次怕是不能舍不得银钱了。他寻思着去把与响马岭有过交道的,几个沂河上游的头目请了来,好好了解一下这股来历不明的人物;若真是个硬茬,自己大不了拉上几个铁杆的兄弟,离了这沂州,转投北齐或者阿拉善汗国去。
打定了注意的贺狎司,心情放松了下来。他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一伙红祆军将领,攀起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