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脑海里回想起当初自己将儿子第三次送进这里的画面。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被电吗?”
电击终于结束,七个提线木偶将包建义从铁床上取下丢到送他进来的那个黑袍人的手上。
接下来那个黑袍人会将包建义送到医疗室经过医疗室的处理后重新丢回疗养院里开始新的一轮游戏。
铁门再度打开,黑袍医生再次拿出一本笔记本念到:“曹子安,男,40岁,职业:医生,罪恶指数:三颗星。礼堂忏悔评分:70分,减分:10秒,第二次遣送忏悔,忏悔时间x2,共计忏悔时间:五分钟。”
提线木偶再一次将曹子安送上那张铁床上……
忏悔室外陈田南听着里面持续不断的哀嚎声,害怕的蜷曲成一团,他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了。
陈岑交给他的那封信上的光辉已经越来越发的暗淡,他清楚,这么久以来都是这封信在庇护着他。
如果没有这封信,他早就在血雾第一次变化的时候就已经被抓进了忏悔室内。
血气弥散的环境里突然一只不知道那里伸出的手碰到了陈田南的肩膀,这只手冰冷粗糙,接触在他的肩膀上就好像一块破抹布一般。
“跑!”
陈田南没有任何迟疑也不敢带有一丝好奇的回头,他毫不犹豫的一下蹦起企图从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逃跑。
“等等!”一个低沉人音响起。
但这个声音非但没办法让陈田南停下,反而让他更加恐惧。
“我们是警察!”
即将拐弯的陈田南突然急停,而后想是一头凶猛野猪一般掉头冲向那个警察,左右手各自抓住一个警察的手一言不发的再次躲进了刚刚他们待着的那个狭小空间内。
“你……”警察还想说话,却被陈田南一把堵住嘴。
“嘘……”陈田南比划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两个警察会意不约而同的紧闭呼吸,三人刚刚将呼吸放缓,一个黑袍人就从拐角出现。
这个黑袍人像是一条猎犬一般在这个走廊里东嗅西寻,随着黑袍人的一步步靠近,三人的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上。
就在黑袍人即将靠近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群人的惊呼声。
这个黑袍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情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这里向着那群人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远处已经开始响起一声声哀嚎声,那些被发现的人都会被黑袍人抓住,而后被送到礼堂自诉罪过。
而后不论“罪过”如何都会被送到忏悔室接受“忏悔”,忏悔结束送到医务室治疗。
陈田南虽然没有见过医务室,但他见过那些被送到医务室后的人。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好像是恢复了健康,重新被黑袍人送进疗养院的某一个角落,再一次开始新一轮的躲藏与抓捕。
这就像是一个猫抓老鼠的游戏。
陈田南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小心的确定那些黑袍人真的已经离开了这附近,确定黑袍人走远后陈田南立刻焦急的问道:“你们来就救我们了吗?”
特遣队员齐博点了点头:“是的。”
陈田南激动的握住了齐博的手,一时间却是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齐博拍了拍陈田南的肩膀也没有多说其他的,经历了长达五个小时的噩梦会有这个表现也不奇怪。
“我们先不要闲聊了,我带你去我们的驻点。”
陈田南没有说话只是牢牢的跟着齐博的身后。
距离红雾笼罩已经足足过去了五个小时的时间,而这个红雾世界也从最开始野蛮杀戮的世界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现在的红雾世界内似乎有着自己的一套运行方式,那些原本的红甲怪物变成了现如今的黑袍人。
那些黑袍人似乎也建立了类似与之前疗养院的分工,仅仅是陈田南看到的就有负责抓捕的追捕者,负责忏悔市内电刑的审批者,负责礼堂听讲的观礼者。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陈田南根据观察而起的名字,这些黑袍人之间的秩序好像并不完善一般,有时候坐在礼堂里观赏的观礼者也会起身参与抓捕。
而那些追捕者在抓到某些人后也会心满意足的坐下欣赏那些人的自诉。
这个恐怖的猫鼠游戏似乎还在成长!
陈田南跟着齐博再一次避开一个追捕者后三人走到了一间封闭的大铁门的前面,齐博对着一直来都没有说话的沈向荣做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