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乌尔单。”钟容儿敲了敲黑牢的桩子,对着外头喊了一声。
乌尔单是算足了时辰才来的,他眼下占尽上风,自然是一脸得意。
“怎么,是想求孤放了你?”
钟容儿起身点点头,“是,不过我自然也能为你效劳一二。”
“你不杀我,自然是认为我有所不一样的价值。所以,这也是交易。”
乌尔单扯着嘴角笑起来,“是个有胆色的,来人,放了她。”
钟容儿默不作声地跟着侍卫走出黑牢。
乌尔单望了望走出去的身影,一旁的心腹达拉蒙有些不放心。
“大王,您为什么要留着这女人。”
乌尔单眯了眯眼睛,“眼下几波人都在找她,她身上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再者乌尔奇这些年来太过放肆,若是能有机会与大雲交好,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达拉蒙恍然大悟,“大王英明。”
再说在暖阁的钟容儿,她散了人,自顾擦洗了身子,对着铜镜照了照,如今已有五月的身子,腰腹渐渐大了,她暗下了心思,拿了一卷干净的裹布,绕着肚子一圈一圈费力地缠了起来。
好在大凉冷的厉害,她外头批着宽大的披肩,外人只以为她穿的臃肿些,倒也不甚在意到。
“小娘子,大王传召。”侍女扣了扣门。
“马上。”钟容儿迅速将衣裳穿好,走了出去。
“奴冷霜,请小娘子随我这边走。”她微微行了礼,走在前头带着路。
“你们大凉的天一直这么冷吗?”
“回小娘子,大凉地处西北,确实比别处更冷些。”
“我不太习惯,麻烦你若是方便的话,多给我找几身厚实的衣裳,多谢了。”
“小娘子是大王的贵客,奴会照做的。”冷霜颔首笑着应了。
大概走了半刻钟左右,钟容儿就跟着她到了一处宫殿,从小门拐进去,就到了乌尔单日常议事的书房。
“既选择臣服于孤,怎的还这般脸色。”
“乌尔单,这是交易,不是臣服。”
钟容儿看了他一眼,就着侍女铺好的位置坐下,拢了拢披肩。
屋内只剩两人,燃着的暖炉升起温热的白烟。
乌尔单大笑,给自己斟了热酒。
“随你。孤问你答便是。”
“大雲皇帝找你是为何?”
“若我说,秦司衡找我,是为情,大王可信?”
乌尔单饮了热酒,吐出热气,摇头道,“自然不信。”
“大王既不信,又为何要问。”
“那些人找你又是为何?”
“他们在找一样东西,不小心被我发现了,可我还有些用处,他们又不能杀了我,就变成眼下这境况。”
乌尔单放了酒杯,眼神凝重,“什么东西。”
“金矿。”
“当真?”
钟容儿点点头,“在莫城,那些人在那里找金矿,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
“那些人又是谁?”
“大雲瑾亲王的人。”
乌尔单听了这个名字,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
“大王很了解大雲,听到瑾亲王的名讳也并未露出疑惑,可见您是下了些功夫的。”
钟容儿趁热打铁,给乌尔单斟了杯热茶。
“诚如您了解别的国家一样,我也读过些大凉的地理风情和趣事。大凉陛下乌尔单极擅治国,殚精竭虑,百姓极爱戴。大王有一位胞弟,比您小了五岁,先王极喜爱,曾欲传位与他,但因殡天时这位小王子年岁太小,因此先王并未传位于他。但先王担忧兄弟相争,故将王位传于您,却将盐铁治业交予您胞弟之手,与您相互掣肘......”
“你到底想说什么?”乌尔单直视着她,眼底意味不明。
“我想说的是,我们的交易由此而生。”
乌尔单望着她,久久不言,仿佛一具雕塑一般。
“你以为我会信你?”
“大王信或者不信,自可亲眼所见,您可要与我赌上一赌?”
钟容儿背挺的笔直,目光如炬,半分不让,这些都是她在闲暇时翻阅的地理志上看来的,有的是在秦司衡的潜龙殿里,最右侧中间的书架子上,那里摆着的都是各国各州或者各地的地理志。
乌尔单治国七年,一腔热情被束缚,从妄想大展拳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