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就算许沉越那眯起的眼里透出的光依旧是那无法改变的嘲讽。
许桦也边跑边笑:“小兔崽砸,下不为例啊!你看你,伤都没养好又跑出来淋雨,到时候生病了,你娘又该唠叨了!”
“哈哈哈......下不为例,没有下次!”
......
回到家,小兔崽砸和他爸脱了湿漉漉的衣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便去和沈玉瑾吃饭了。
沈玉瑾端上菜,放了碗药汤,看了眼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打喷嚏的许沉越,插着腰数落道:“小兔崽砸,你瞧瞧你,身体弱成什么样子,武术练得倒还好,一刮风下雨就病成这样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淋雨不要淋雨 ,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看看你现在,啥样了现在,快把药汤喝了!”
小兔崽砸又打了两个喷嚏,双眼含泪,擦了擦鼻子:“娘......这药汤,太,太苦了阿,阿嚏!”
“唉,真没你爹年轻时男子汉的样子。”沈玉瑾叹了口气,将一颗糖放在桌上。
“就是......诶?娘子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没男子汉样子了?”许桦反应过来后,质问道。
“不是......唉,都一样。沉越你快把药喝了,对对对,就这样——别停啊,男子汉,一口闷,对咯!哎,慢点吃糖。”
许沉越刚把糖含进去,就又想打喷嚏。糖压在舌头底下后,张了张口,又打不出喷嚏来,顿时,他感到鼻子一酸,眼里又含满了泪,鼻尖也红了。可能是由于气温骤降,他身子又弱的缘故,他颤抖得更厉害了,乍一看,还真像只可怜的小兔崽砸。
“娘子娘子,害害害,别看那个小崽砸啦,看看我!解释一下娘子,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不解释!还有,崽子他爹,你怎么能这样呢,回家吃饭又不是什么急事,非要带这小崽子淋雨跑回来,你看看吧,小崽子伤都没好,现在又病成什么样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小崽子他身体弱,你看看你,现在可好了吧!”
许桦简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是小崽子带他淋雨跑回来,现在却是他背锅,可苦在心口唯对娘子难开:“好吧好吧,娘子我错了。下次不这样了......”
“嗯,这就对了。”沈玉瑾在餐桌旁坐下来,虽然已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可整个人的气质依旧非常霸气,因为保养得好,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皮肤比妙龄女子还胜上几分。她的眉毛有些弯,总是挑着,似乎在暗暗地嘲讽别人,像许沉越的。眼尾微微上吊,不斜得过分,恰到好处,给人一种蛮横又不失淑雅的大家闺秀的感觉。鼻子温润小巧,却又不减风度中的霸气;淡红的嘴唇勾起来的时候,不知是讥讽还是微笑。她白嫩的耳垂挂着一对翡翠耳坠,圆润的鲜绿的珠子,镶着银色精致的花边,烛光穿过,晶莹剔透。她的脖子细长白皙,连丝显老的颈纹都没有。她的胸部很是丰满,不是宋思那种带有少女的青涩,而是那种成熟又不失风度的曲线。腰肢轻盈纤细,简单利落地缠着腰封;衣服的下摆露出一双几乎完美的大腿,圆润光滑。她画着淡妆,身着一袭紫衣,不妖媚不冷淡,强大的气场如万国之国的女王般,潇洒不羁,热情安静,大气收敛,实在是令众女子惊羡嫉妒,让无数男人沉醉痴迷。
许沉越这小兔崽砸在相貌气质上随了他娘,只不过嘲弄多一些,霸气却没那么充足。
沈玉瑾拿起玉瓷茶杯抿了口,匀长细瘦的指端由于用力而泛白。她将茶杯放下,道:“小崽子,记得晚上再喝一碗啊!”
“知,知道了......娘......”
“得了,把饭赶紧吃了。崽子爹,你也是,下次注意点儿小崽子。”
“好的,娘子......”内心受了一万点暴击的许桦有气无力道。
“好了好了,吃饭吧。”
宽敞亮堂的屋内响起了碗筷的声音,偶尔还传来沈玉瑾的逗乐声,许桦的应和声,以及许沉越病怏怏略带沙哑的声音。
许府外,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走过,身上的衣服风格是琴香城特有的华丽与朴素。他抬头,往许府内看了眼,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嬉笑声,他的眼里划过一丝不忍和犹豫,过了好久,他压低笠沿,缓缓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