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净差点吐血:“这比上刀山下火海难多了啊。”
“那可不是,”少年竖起食指晃了晃,“既然你想,我就一定要帮你达成。只是达成之后,你要帮我个忙来报答。”
应无净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忙,你先说。”
少年道:“反正你和萦谷国吃不了亏,如果你弑皇成功。”
应无净:“若是不成功呢?”
少年道:“用不着皇帝那老儿动手,我会亲手弄死你。”
应无净笑了:“还有点意思。”
少年白了他一眼,又正色道:“以后,就不许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了。”
“什么?”
“还有点意思?你当是玩呐。”
应无净举起双手:“行行行,以后不用。对了,在下名叫应无净,您老人家尊姓大名?”
“知道你叫应无净。我姓许名沉越,随你称呼。”
“好好好,那你说吧,我应该怎么做。”
看了他一眼,许沉越转身走向远处:“你跟我来。”
应无净慌忙跟上。
二人越走越偏僻,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应无净只觉得这段路莫名熟悉,七拐八绕地,到了一座山谷前。抬头望去,青色的山谷上立满了大大小小的石碑。
应无净终于明白了:“战葬谷!你带我来这儿作甚?”
“这里,是不是都埋葬着因他国战乱受牵连而死的百姓?”许沉越转头道。
“是。”
“那便好,”许沉越踏上战葬谷的台阶,“想必怨气十足了吧。”
一前一后,二人到了谷巅,许沉越一挥手召来恨殇,将恨殇丢给应无净:“刨吧。”
应无净没反应过来:“啥?”
“刨。搁这儿,刨。”许沉越指了指地。
应无净拿着恨殇,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这不等于刨人家坟么?不好吧。”
许沉越气笑了:“哪儿就刨了?这儿又没立碑。”
应无净只得拿着恨殇,跪在地上挖了起来。挖了会儿,许沉越懒散地看了看他挖出的土坑,道:“这儿没有,别挖了。喏,去那儿挖挖看吧。”
没过多久,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个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坑。
星星闪耀着,很快布满了深色的天幕。
“乓!”的一声,恨殇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许沉越眼睛一亮:“快!挖出来看看!”
应无净将那东西挖出,抖干净了上面的土:“这是——剑!”
天空不算很亮,应无净将剑抽出,凑得极近,才隐约分辨出那剑的颜色。
那是即为纯净的金色,干净得连丝杂色都没有,散发出高贵的光芒。
许沉越拿回恨殇,收剑入鞘:“恨吗?”
“恨什么?”应无净细细擦拭着剑刃。
“恨皇室的韬光养晦吗?恨那些陈规旧条吗?”
鲜血蔓延,断垣残壁。
怎能叫他不恨?
“恨。”
空气沉寂了会儿,许沉越死死地盯着应无净,仿佛这是个插了翅膀的宝贝,随时都会飞走。
“怨吗?”
战火纷飞,惨叫连天。多少无辜的百姓,被血淋淋的屠刀一并杀害!
又怎能叫他不怨?!
“怨!”
金光骤然爆起,照得茫茫黑夜亮如白昼,那把剑轻轻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一飞冲天。应无净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可又怕失去了,便用双手紧紧握住了剑柄和剑刃,任凭纤弱的手被割得鲜血淋漓。
许沉越仿佛不嫌光芒刺眼,盯着淌血的金剑。金剑的光芒并没被殷红的血所掩盖,反而愈发强烈。丝丝黑气从血中散发出来,接着,连气带血,都被金剑尽数吸收。
眼看着光芒就要暗下去了,许沉越暗道一句“去吧”,恨殇抽离剑鞘,散发出极浓的黑气,绕着金剑飞了三圈,又回到了剑鞘中。
“应无净!快给你的剑起个名字!”
“问,问心!”
“无愧”二字还未出口,光芒便彻底暗了下去,应无净慢慢睁开了眼,下意识松开了手。
金剑“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
“捡起来,这可是灵剑,就被你这么随便摔?”许沉越没好气儿。
应无净赶紧拿了起来:“灵,灵剑?那是啥?”
“反正比你金贵得多。”许沉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