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掉一只胳膊。
仙道暗中甩甩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聚力而被震得阵阵发麻的手臂,暗道:“这家伙,居然真得砍得如此用力。”
花形被藤真的血震呆了,脸上全无血色,再也说不得半个字,做不了任何动做了。
藤真冷脸冷声:“你救过我,今天我的血只当是还你的情,从此你我各不相gān。”言毕转身就走,也不理会仙道是不是会跟上来。
仙道皱着眉头跟上去低声叫:“我是叫你想清楚,不是叫你钻牛角尖。”
藤真听如未闻,只是一直往外走。
仙道回头望望,此时花形脸上的表情竟连他也不忍再看。只得苦笑着急急撇清:“不关我的事。”扭头急急跟着出去了。
花形无法再做任何动作,也不敢再做任何动做。如果藤真对他拔剑相向他不会有半点害怕,可他万万料不到藤真竟激烈至此,决绝至此。他可以不惧宝剑,却不能让藤真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他只能这样站着,眼睁睁望着藤真一步步远去。望着生命中所有的快乐幸福就此一步步远去。
藤真,终究是一只鹰,岂能被束缚,而自己终无能无力,不能伴他高飞云霄,纵情快意。
花形呆呆站在花园中雪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长谷川担心忧急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大人,他们原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何必为他们太过伤怀,就算为了翔阳一众百姓,大人也该珍重自身。”
花形茫然呆立,也不知是否听见。
长谷川低声又说:“明儿就是chūn至了,大人,翔阳治下的各处官员仕绅都来与大人商议明日迎chūn大庆的事来了,大人你……”
花形这才渐渐收回不知飞往何处的心,明天就是chūn至了。翔阳上下百姓官员无不欢天喜地歌舞迎chūn,而他心中的严冬才刚刚开始。
仙道皱着眉头叹了第八十二口气:“唉!”
可是与他一起纵马而行的藤真明显地第八十二次听如不闻。
仙道苦着脸再次叹他的第八十三口气。
自从离开府衙,藤真与他回客栈牵回了马后就一个劲纵马而奔已有半日了。可怜的仙道只得这么跟着他活受罪,可怜他被牧绅一弄出来的一身伤还不曾好好护理呢。这一天里无论他如何说笑逗乐如何冷嘲热讽,藤真都不接半句嘴。若是在以往,早就和他唇枪舌箭斗起来了,可如今对于他的挑衅,藤真全然没有半点反应。脸上虽无笑意,竟连怒容也没有。以前他喜欢与藤真结伴,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以明争暗斗无论是斗智斗勇斗口斗剑都有无穷乐趣,可如今藤真这样子……唉,要他以后的日子全和这样一个伙伴共渡,那想不短寿几年都不行。
仙道忍不住叫:“你回去吧。”
藤真第一次对他的话有了反应,那是冷冷的刀锋般的眸光向他she来。
仙道苦笑:“你即舍不得,为何不回去?”
藤真不发言,只是用力加鞭催马。
仙道长叹一声,纵马追上去。又是这样不理不睬。如果藤真肯接他的话无论是如何嘲讽怒骂,他也有办法把话题引往自己所想要发展的方向。可是藤真显然不打算对他的话做半点反应。
“藤真你平日何等一个聪明人,今儿怎么竟糊涂了。我只是让你把万事想清楚,如果要做任何重大决定切莫一时冲动,定要考虑到所有的事,你怎么竟自寻烦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