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请愿可是人数越来越多,气势越来越壮,已足以对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深津脸无人色勉力大喊:“我奉圣旨来翔阳查案,你们要gān什么?”
仙道早已在人群中发力大叫:“我等就是知道钦差大人前来查案,所以才来看大人如何为我们翔阳百姓主持公道的。”
“如果不公道我们就和你拼了。”
“你虽然是钦差也不能随便伤害花形大人。”
“……”
仙道听得一些百姓的大喊,心中暗笑,口里却是大叫:“各位放心,天子钦差必然会明查秋毫,为我们的花形大人申冤,不致于伤害清官的。我们只要在这里拭目以待便是。”
深津恨恨说:“是非曲直本官自会公断,尔等聚众闹事威胁命官,眼里有王法吗?”
“我们哪里闹事,哪里威胁命官了,我们只是在这里向钦差请愿,为我们无故被jian臣冤枉的父母官喊冤,不知这犯了哪条王法。就算是天子脚下,京城之内,也从来没有不许老百姓请愿的规定啊。”
随着这仙道的一句话,立时就有百姓喧哗起来,要往上冲。
“是啊,我们明明是请愿,犯了哪条王法了,凭什么说我们犯法?”
“凭什么要对花形大人动刑?”
“莫非你就是jian臣,就是来害清官的?”
这一番骚动,立时有人按捺不住,又要往上冲。
深津眼看这些人个个神情凶恶,只怕一扑上来就要将自己撕碎,而且四面八方不断有人汇入人流中,汇入这惊人的请愿大军中,更是心胆皆战,只得拉住越野连声说:“将军,快快快,快把这些目无王法的乱民清剿了。”
“大人是要我用两百人清剿这么多人吗?”越野冷冷说。
“久闻将军jīng于用兵,手下将士皆是久经训练能征善战之士,人数虽少,但这些乱民不过是乌合之众,手上又没有兵器,未必能够抵挡,而且将军只要有一点时间,应该就可以将你手下的大队人马全调来,那时,还怕这些乱民不……”
深津口里说个不停,全没有注意一个兵士正在悄悄移动身形向他们靠近。
藤真从仙道口中知道越野在深津身边,心中知他是沙场勇将,武艺高明,又有jīng兵在手,万一他听从深津之命,下令屠戮百姓,那这府衙之外将变成人间屠场。虽说百姓人多,但毕竟只是激于义愤而来,哪里有打杀的经验,和这些久经训练的兵士无法相比,一旦动手,必会有无数人丧命,而且可能会引来城外由越野独立指挥的大批驻军。越野本来就和花形不合,再加上深津这种人也不会把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他一旦以钦差的身份下令,越野极可能遵从,那这些满腔义愤想为清官争取公平的善良人们不知会有多少死于非命。
所以藤真一到府衙就和仙道南烈分开行动,仙道南烈混在人群中负责造势并控制人流不要做出太过激烈以致于后患无穷的事,而藤真一早趁乱点倒一名兵士,换上他的盔甲混在兵士中,居然也没有被发现。此刻听到深津要求越野屠杀百姓,他才悄悄移位,准备暗中出手,务求一举制住越野,以避免血腥杀戮。
听着二人说话,藤真徐徐调匀呼吸暗中运气,纵是身经百战的他也万分紧张,如果他一击不中,则现场必生大混乱,无论他们三个有多少神通,也难保这些无辜百姓不在混乱中丧命。
之三十二
“大人恕罪,末将不能从命。”越野平静从容的一句话令得深津在一瞬间瞪圆了眼睛,而藤真也大为惊讶。
“我身为翔阳守将,保的是翔阳百姓的安康,岂能反而屠戮百姓,这令我何以对朝廷,何以对圣上?”
深津疾道:“什么屠戮百姓,这些都是犯上做乱的逆民。”
“犯上做乱?哪个持了刀,哪个拿了剑,又有哪个冲上来伤了大人你一丝半点。我食朝廷俸禄投身军旅为的是杀敌保国,可不是杀害手无寸铁的百姓。”越野态度出奇地qiáng硬“末将的胆子不如钦差大,还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怕老天爷拿雷劈我。”
深津脸上阵红阵白,厉声说:“本官命令你。”
越野微笑道;“大人忘了,你是钦命来查花形透妨碍河务一案的,在案子处理上拥有全权,末将也必须配合大人,但其他军务政务大人无权插手,有何资格命令于我。”
深津气急败坏,却也知越野即是撕破了脸,也不会再惧他的权势,只得恨恨说一声:“好,你说得好,即如此,本官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