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收拾这里的局面。”
我爹说不是他不走,而是他根本就走不出去,他告诉三叔刘东那边的情况,说刘老头也回来了,外面找不到出去的大门,这里就是一个幽闭的世界。
三叔说那事情就有些严重了,堂屋里的时间是无尽的,永远都在一个时段,照这样下去,他们会一直陪着二叔二婶吃东西,把家里的东西吃完了,最后没有什么可吃,就会吃掉对方,再吃自己。
三叔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两个亲兄弟都在他的面前被撑死,二伯是没救了,他要救我爹出去。
如果带着我爹闯出去,不但要通过二伯二婶这一关,还有外面的刘老头,刘老头是新死还是横死的人,煞气很重,我爹未必能冲得出去。
情急之下,我三叔让我爹躺进棺材里,打开棺材的时候才发现棺材底子有裂缝,于是我爹就干脆匍匐着,用那个裂缝来通气,谁知道还是被憋得慌,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把他弄出来,说不定他就给憋死了。
“你三叔呢?”我爹问。
我也不知道我三叔去了哪儿。
我爹看见院子里二伯二婶还有惠英的尸体,他看了许久,最后蹲在地上抱着光光的脑袋大哭,那哭声就像个孩子一样,他一边哭一边说:“老二,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娘才走,为什么要把你们都带走?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老三的缘故吗?”
“爹,你可别乱说。”我劝他,“这事跟三叔没关系。”
“你三叔就是扫把星,算命的说了,他是天煞孤星,是凶命!只要他出现,他身边的人都不得好死。”我爹说,“你看,他一回来,奶奶就死了,到了你二伯二婶家,你二伯两口子和儿媳妇都死了,对了,长乐呢?”
“长乐去医院抢救了。”
“长乐到底怎么了?”我爹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握住我的肩膀来回晃荡着问道,“长生,长乐不能有事,不然的话,你二伯一家就死绝了。”
我也不想长乐有事,唐警官在一旁一直听得直皱眉头,他拿起电话给小平头打电话问长乐的情况,小平头说镇卫生所用救护车把人送到县医院去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唐警官安慰我们说,救护车上有氧气有医生,长乐会没事的,我爹六神无主,跪倒在地上叫苍天大地保佑。
现在的问题是,二伯家出了这么大的
事情,三个人都死了,还死得这么难看,今晚必须把这事处理了,不能让村民们知道他们的具体死因。
再说明天是大年三十,是没人愿意来帮忙料理丧事的,当然,大年初一也不能,这是一年尾和一年头,这两天特别不能沾染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算是请村民来看热闹,人家也不会来。
唐警官给我们建议,他叫小平头开车回来,把三个人都送到火葬场去火化,把骨灰盒拿回来简单下葬,这样的话既不用请人力,也不用引起大众的恐慌。
我爹不同意,他说人死后被火化就什么也没有了,他主张土葬,被唐警官说了一顿,现在谁还顾得上死人,顾活人都来不及,再说,这样的尸体要是埋进地里发生了尸变怎么办?
一听到尸变,我爹就吓到了,不说话。
可是把二伯二婶火葬了可以,我们就能做主,但是惠英不行啊,人家好歹还有娘家人,娘家人要是知道她死了,一定会来验尸,到时候看见惠英的尸体支离破碎,怎么给人家解释?
那边娘家强势,说不定还会报官引来一场官司。
“这倒是个问题……”唐警官说,“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们几个都想了几个办法,唐警官说按照一开始说的煤气中毒是不行的了,死者身上的伤怎么也说不过去,说食物中毒,不行;摔了,也不行……
“我有办法。”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院墙外传来,我赶紧跑出去,一看见三叔,我的心就有一种安稳的感觉,觉得我的依靠终于来了。
“我有一个办法。”三叔进来之后,站在二伯二婶的遗体前,直愣愣的跪下磕了几个头,这在平辈之间行这么大的礼,是对二伯二婶的尊重。
三叔一身风尘仆仆的,以前顺溜板直的衣服上划了很多口子,脸上脖子上也有一些血道道,我很想知道他是去了哪儿,经历了什么,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可我更想知道三叔说怎么来处理这件事。
“就说我们一家人出去准备到县城我的家过年,在路上,我把车开翻了。”三叔说,“新娘子那里,我会给她娘家补偿,交通事故,罪不至死,这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