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算是记账,看看自己的钱用到哪儿去了。”
沐珺意味深长的看了三叔几眼,摇摇头嘀咕着什么,我没听清楚,不过看得出沐珺的神色很落寞。
三叔掏出手机,手写备忘录,我过去看,他又把手机给掐灭了。
我猜想他一定是把这件事给记下来了,哼,嘴硬。
出了城,沐珺就不说话了,全神贯注的去感受长乐的指引,专心的开车,我看着长乐,他靠在椅背上,虚弱,单薄,一双眼睛时而眨巴一下,纸做的眼珠子却一动不动。
我看着长乐,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我们眼前的长乐是一个纸人,那死去的二伯二婶还有慧英,是不是也是纸人?真正的他们都被掳走了。
我在三叔的耳边悄声给他说这事,三叔连连摇头,他说离开三合院的时候,他仔细检查过了,那是真人,不是假的。
“可是三合院里的一切都不正常,看起来却是正常的。”我反驳道,“三合院里既然可以颠倒黑白,混淆生死,为什么不能用假的纸人来换走真人?”
“你觉得对方如果那样做是什么目的?”
“当然是握着我们更多的亲人在手里牵制我们……”
“没这个必要。”三叔说,“一个长乐就够了。对方知道我们的要害,一个是你妈,你妈对你很重要,你不会让你妈再受委屈,一个是长乐,我回去之后‘克死’我二哥二嫂和侄媳妇,我是罪魁祸首,我自然要保全长乐。”
“所以说对方很精明,把我们的弱点都抓住了。”我说,“三叔,如果见了扎纸匠,他的要求是要我们的命,你给不给他?”
“那你呢?”他反问我。
“
为了救我妈,我当然给。”
三叔摇摇头:“你这个想法就是错误的。”
“你可以不给,我跟你不一样……”我辩驳。
“怎么不一样?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要我们付出生命,我也愿意。但是林长生,我要给你纠正一下你的思想,别人要求你什么,你就一定要给别人什么吗?我们除了顺从,我们还能反抗。”
“反抗?”我惊讶的问,三叔这个概念我自然懂的,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但是事情特殊,我不敢拿我妈的命跟他拼。
三叔说,我要是死了,就算把我妈救回来,她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她也活不成的。所以不要自暴自弃,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对方击败?不要去想什么妥协的办法。
忽地沐珺把车停在了路边,三叔问她怎么了?沐珺十分遗憾的说,纸人怕是撑不住了,这一路都是他在引路,现在他的耗费也太大,而且那边纸人的本体受了伤,也需要供给。
“我再给他续点儿阳气。”三叔说。
沐珺说:“你不能耗费自己的阳气了,万一你的短暂性失忆变成了长久失忆,你不是就把我们全都忘了?还是让我来。”
“我的侄子,血脉相连,让我来。”三叔说。
“你是我的雇主,再说这单活儿是我接下来的,你别抢我的饭碗。”
沐珺和三叔互不相让,最后两人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这一次让沐珺给长乐续命,下一次就轮到我三叔。
沐珺把手伸出来,我才发现她的中指上缠着创可贴,她撕开创可贴,下面就是一道道的伤痕,中指上密密麻麻都是。
她用力一挤,伤口里就往外渗血,她把血滴落在纸人长乐的身上。
三叔给沐珺道谢,还说让沐珺不要这么拼,看她那伤痕累累的中指,就知道她接了许多活儿。
我问三叔驱鬼师每次施法都要用血吗?
三叔点点头:“驱鬼师画符需要血,施法需要血,解咒封印都需要,中指血的阳气最盛。”
沐珺抬起有些苍白的脸说道:“你不要听你三叔胡说,不是每个驱鬼师都跟我一样。”
给长乐注入了新的生命,我们又开始出发,根据长乐的指引,沐珺改变了路线,车朝着荒山野岭的方向开去。
三叔疑惑的说道:“沐珺,线路会不会出了问题?再往前走就是秦岭,从这里翻山过去,就是汉中城。不说别的,就是秦岭那一带山脉,异象横生,诡异多端,我们能平安的过去吗?”
沐珺说长乐就是这样引路的。
她还说:“飞猎门神出鬼没,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儿,说不定他们就是盘踞在秦岭,所以大家才没有找到。”
三叔说那就先探一探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