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错过丝线，继续疾飞，最后嘭的一声，钉在了挂袍的柳树侧后，离着三四尺远的另一棵树上。

应不疑听见舅父尴尬地咳嗽。

听见围观众们拼命憋却憋不住的嗤笑。

当场只想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应不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来的。他早没有心情看宁怀璧演射了，恍恍惚惚中，他便跟乐九龄告辞，心里只想着，一辈子也不要再出来见人了。

乐九龄却不肯放，强自要他留下。“

哎呀贤侄啊，这比试未有结果，你怎么能先走呢。”他神色郑重，可眼中却分明有一丝古怪的笑意。

应不疑无力跟他拉扯，唯有把头垂得更低，默默地回到了座位。

宁怀璧下场了。

应不疑木然地抬起头。太阳轻盈地跳到了云层前面。风也差不多停了。场边静悄悄的。宁怀璧的背影沐浴在温暖的日光里，显得那么温和优雅。周围的气氛又是那么舒展安逸。

转眼间，三箭全中。

这时台下叫好之声，轰然雷动。来给宁怀璧说亲的人早站起来一揖到地。“恭贺尚书大人喜得贵婿！”就连苦着脸的舅父也不得不扯起皮肉，打着哈哈跟着应酬。乐九龄则是放声大笑，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笑声中是掩不住的得意。

应不疑终于也用力站起来，准备向宁怀璧说上几句祝贺的言辞。他这时才终于意识到，至少在本地，自己已经给家族的名声带来了不可逆的伤害。

也许到了明日，今天的事情就已经成了茶馆说书人口中的佳话——乐家和宁家的佳话，自己和孝溫侯府，则会成为段子，成为成全这段佳话的绝佳陪衬背景。

这也都罢了。最刺心的是，原来自己真的比不上宁怀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