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立在一旁看了半天,现在听到沈容嫣吩咐,对白烨棠没了往日的和气,冷声道:“护法大人,请吧!主子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白烨棠恍若没觉得自己被剑穿胸而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沈容嫣离开的方向。
“护法大人,请!”林鹤立不耐的又说了一遍。
白烨棠似是没听见,冷风吹来,他的衣角被风撩起,整个人似没了生机,血液源源不断的流着。
林鹤立紧皱眉头,这样下去,即便主子的那一剑没杀了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林鹤立不免再次说道,动作已经先一步举起软剑。
下一秒,墙边传来一声衣角风声,林鹤立看去,喝道:“来者何人?”
“是我。”容晏温润的声音响起。
“容相大人?”林鹤立惊讶的挑眉,容晏向来爱月白色的衣袍,夜间,那一袭白的亮眼,他皱眉:“有失远迎。”
“不必。”容晏应了一声,瞥了一眼面色苍白,胸口中了一剑的白烨棠。
“护法?呵,现在被嫣儿发现了真相,这穿膛的痛滋味感觉如何?”容晏踱到白烨棠的面前。
“不如死了
。”白烨棠的声音几乎快听不见,“她恨了我,她终是恨我了……”
“死在她手下?”容晏忽然浅浅一笑,“白烨棠,谁都不可以在她心中占太多的分量,你更不可以!”
白烨棠的脸色苍白可怖,若不是知道他是失血过多,林鹤立都会把他当成一个死人来看。
容晏不去看他苍白脸色,转身离开,不必问,他也知道,他是要去追沈容嫣。
林鹤立刻上前拦住容晏,看着脸色不耐的他,冷笑道:“暗帝大人,你想用以前的记忆来让主子心软,但你可知,再怎么美好的过去,也绝不会敌过灭门之仇,暗帝?你还是需要醒醒,在主子被灭门那一刻,你就已经出局了。”
白烨棠摇摇头,整个人忽然有些魔怔,“不是的,不可能,怎么会……”
“这么多年你也没能不透主子,现在,白烨棠,你又能看明白主子几分?”林鹤立冷笑着挥开门:“请二位大人现在就离开这里!”
“来人,送暗帝大人,护法大人离开!”林鹤立对着暗处吩咐道。
暗处立刻闪出一个人影,顷刻间就到白烨棠的面前,白烨棠因失血过多,毫无反抗之力,林鹤立看着两人
身影越来越远。
容晏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离开。
林鹤立低眸看着地上的片片血渍,低沉的声音在空空的屋子异常清晰,“主子,你的心竟然真的可以这么狠……”
沈容嫣不在,她自然也没法回答他。
林鹤立忽然撕开脸上的面具,什么林鹤立,不过是他故意的,面具下面的人是——郑子佩!
从沈父将他派给她的开始,他的命就是她的,后来的消失,对她来说,却是从未有的,她和他一起看日出,和他去做任务,虽然是一厢情愿,得知她喜欢的人容晏时,他的心才再次封闭,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不信她看得出白烨棠的感情,却看不出他的。
“你要复仇,我助你就是,反正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给的,没了也是还给你了。”郑子佩低低笑了起来,屋中的烛火突然熄灭,他眼前一片模糊,泪水落下,无一人见。
无人知道,今夜,他失去了什么……
沈府。
沈容嫣站在沈府门口,怔怔的看着贴着封条的大门,嘴角苦涩的勾起,她的家就是这里,可她却不能动这里分毫。
寒风从沈容嫣的耳边刮过,沈容嫣双眼无神的看着沈府门口
楼梯上碎裂的牌匾,她好像看见了,当年义兄抱着她,由她在牌匾的一角摁了个小小的手指印。
望着地上干枯的血迹,她的心越发冷硬起来,脑海中划过容晏的模样。
轰隆一道惊雷划破夜空,如利刃插入整个京城,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很快沈容嫣就被淋了个通透,她却突然笑了。
容晏的眸中顿时卷起风暴,一时眸色深深看着远处的沈容嫣。
雨大的令人看不清周围的事物,那一抹素色在夜色中显眼又醒目,即便是大雨,也能看到她的身影。
见她淋雨,容晏怒极提气飞了过去,下意识的撩起披风,为她挡住风雨。
“你来了。”沈容嫣看着沈府,淡声道。
“你知道孤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