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沈容嫣开口道:“我也不想出尔反尔,奈何,你的确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否则,为何你在我身边,皇帝却依然想控制我?”
她垂眸低声道:“还不是因为你给的保护,在他们眼中显的不重要。”
说着说着,沈容嫣突然笑了起来:“容晏,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救你。”
容晏不说话,眸子幽深的看着她。
沈容嫣被他看得别扭,转过头去。他有一双如同黑曜石的眼睛,哪怕是这样气氛紧绷的时刻,她仍会因为他的目光,而忍不住乱了心跳。
容晏看着她,许久,才说道:“嫣儿,其实这样也挺好。”
沈容嫣转过头去,有些不解。
容晏慢慢笑开,朝她靠近了一些,握住她的手,低着头道:“可惜没有如果,你想要被救赎的时候,想的那个人就是我,你救了我,你就要负责。”
“无赖,你这是什么道理。”沈容嫣看着容晏,气笑了,“救你,你还赖上我了。”
容晏握住沈容嫣的手,满脸认真道:“如果孤真的有其他想法,你能拒绝吗?你逃的掉吗?”
容晏将沈容嫣的头发抚在耳后,脸上浮出温柔之色。
沈容嫣勾了勾嘴角,“倘若你再深情一些,我再傻一些。或许你我二人今日的逢场作戏我都会信了,可是不能,你知我知,回不去的。”
“可惜了。”容晏温和笑道:“你若再说与我是逢场作戏,孤现在就给你扔出去。”
他顿了顿,轻笑道:“秦国公主。”
沈容嫣略微苦涩的扬了唇,声音低哑的问道:“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这般说是讽刺我?”
“孤不是讽刺你,而且觉得你蠢,有势力你却不用它,你建立战歌楼又是为了什么吗?今日的事,若不是孤,你真觉得你可以全身而退?你小看这皇上了。”
沈容嫣有些诧异,她艰难的问道:“若无你,我今日下场会如何?”
“死无全尸。”容晏眸子一冷。
沈容嫣缓缓握紧了双手,心里不由得想,他为何突然同她谈论这个事,是警惕还是敲打?
沈容嫣心里这么想,也就直接问了慕容生华。容晏只是微微敛眸,眸中划过一抹无奈之色,温声道:“孤有孤的法子,只是需要你配合。”
“如何配合?”沈容嫣现在是觉得自己就像被控制的木偶,她只能跟着听着容晏的要求走,无论
是她愿意还是不愿意,无论她现在做的什么,似乎都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而她所做的,只是听他的话。
“不甘心?可是嫣儿,你的命都是孤救的,你为何不甘心?孤可曾委屈过你,孤知道这样说会伤你的心,可是,你不让孤插手,孤就只能教你如何活下去。”
沈容嫣垂眸看着眼前的月白袍少年,眼前一时有些混沌,不甘心?
可是,换做任何人她都觉得是会不甘的。
不甘心是错吗?是凤命有罪吗?没能力就必须死吗?沈容嫣脑中瞬间把许多事都想的极端。
一瞬间,她的无名之火就猛的出来,“不就是我复仇罢了!容晏,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会听你的话!”沈容嫣心里烦的要死,转身就要离开。
容晏愣了愣,就要伸手去拉住她的时候,她又道:“容晏,请让我一个人静静。”
他手一松,沈容嫣离开不见。
“主子。”霈礼说。
“暗中保护。”容晏揉了揉眉心,第一次感觉自己很失败,他是多么不靠谱,她怎么会这么缺乏安全感?
但……他是想故意刺激她,他选择这样的摊牌,无非是希望她接下来的路,可以走的
顺畅一些。
是他……做错了吗?
沈容嫣一个人站在树林里,手中握的是她在去刺杀皇帝时,一个婢女给她的纸条,她身边现在肯定有暗卫盯着,她微微皱眉。
忽然蹲下,将头围住,借宽大的衣袖挡住脸,素手将纸条缓缓展开,上面赫然写着,明日下午一刻,天南海北酒楼见,落款,沈清!
父亲!!!他!没死!
沈清!
“唔!”沈容嫣将纸条塞到地下,故意装作头疼的样子,微微摇头起身,踉跄的朝前方走去。
见沈容嫣步伐虚浮,暗卫突然出现,“小姐你怎么了?”
吓!
这人怎么冒出来的,她的内力何时连暗卫都发现不了?
沈容嫣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