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诡谲一笑,“你愿意去洗盘子一辈子,找其他工作都被逢月萱打压,没有任何出路?逢可可,你我之间的私事是一回事,你的前途又是一回事,再说你不在凌天上班,无论去那里,还不是都处于我的股掌之中,你以为你脱离凌天,就可以逃得掉?”
逢可可咬着嘴唇,他说的是实情,可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变态?
“如果你妈,你弟知道你在洗盘子,他们会怎么想?如果你的同学知道了,恐怕鄙视你的不仅仅是两三位吧,要知道上一次同学聚会你戴着紫色梦幻好好地装了一次高大上,很多人都喜欢看着别人从高处跌落下来,你要不要试试?”
他这样说着,走近了她一步,逢可可后退,“不,我在的那家饭店位置偏远,他们不会知道的。“
她虽然这样说服自己,可心中却弥漫起一种恐慌,如果冯婉知道,她一定会很失望,很难过吧,至少她那些混得平庸的同学,都羡慕她有一个在凌天上班的女儿,如果冯婉因此受人歧视,甚至小天也会被大学同学取笑,那么好不容易有了点出头的家会蒙上阴影,不,她不愿意看到
这样的情形。
之前她负气离开,满脑子都是柯承嗣对她的残忍,她安慰自己,她这样是为了平静的,不用看到他的生活,可她终究没有考虑得圆满,甚至可以说是愚蠢,因为两个巴掌,她要让一家人平凡的荣耀化为乌有,她真的太幼稚,太天真了。
她就算自己忍受苦楚,也应该首先考虑冯婉和小天啊,比起他们来,她受的那点苦,不过是个人风花雪月的不得志,又算的了什么?爱情没有了,可以寻找下一段,可是亲人,她怎么可以伤害他们?
“我不确定在我之前,是否有人发现你在给饭店洗盘子,但如果被别人拍到,一定会大肆渲染,加以利用,达到自己的目的。”
男人见她终于动容,眸子眯起,“逢可可,要过上人上人,让人羡慕的生活,就要尝一下苦头,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同样可以当做锤炼自己的一次机会。”
逢可可没有说话,只是挪动脚步,走进了大门,意识到男人没有跟上来,她回头,只见他站在夕阳之下,浑身像镀上了一层金色,高贵雍容,眸子落在她身上,那样的深沉,带着眷恋和疼
惜,看来,他是不打算去了。
尽管他说了这么多,看起来像是为了她好的话,可是,只是促进她对自己进行自省,她对他依旧没有一丝感动,想到那一天的残暴,心中的厌恶和排斥更是挥之不去,她加快了脚步,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不要淋浴坐浴,洗澡地时候用湿毛巾擦身体就可以。”
男人在身后开口。
不然,只怕她的伤口会发生感染。
逢可可没有停下,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刺了她一刀,又给她上药,她应该感动吗?
男人的眸子越来越黑,不知道站了多久,终究转过身,离开了。
在车上,向她发了一条信息,【兼职,从明晚开始。】
逢可可才进家门,看到这样的信息,用力把手机甩到了床上。
她,又重新落到了他的手中。
可是,为了伤口痊愈得快一点,尽管她很想舒服地跑一个澡,终究没有任性,只是用湿热的毛巾擦了一遍身体,又把衣服换了,心情舒畅了不少。
饭店是气味很重的地方,她在租住的地方睡觉的时候,差点被衣服上这种杂糅的气味熏吐,把脏衣服扔到
洗衣机里,看着里面转动起来,想到这几天自己的荒唐,她不由得失笑,可是,很快又被一种苦涩取代,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受罪的人,她什么错都没有犯,却要忍受这样的折磨,她的做法确实不成熟,但如果不是柯承嗣过分,她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颜西湛,柯承嗣,都有错,而她的错误,不过是做出幼稚的决定。
逢可可盯着洗衣机,出了神,只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门开了,冯婉进入客厅,看到洗手间的逢可可,担忧的脸上浮起了欣悦,“可可?”
杨信厚几天找不到她的踪影,她还想亲自出去找人,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了人。
逢可可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妈,我回来了。”
她看到家人,苦涩的心终于体会到了似乎是久违的温馨,投入冯婉的怀抱,“妈。”
这种感觉,真好。
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