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向芸同时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她的说法，你要有取舍的。”白刃客观道。

“嗯，”乔可点点头，语气少见的低沉严肃。他支着下巴想了一会，抬头看着他，“向芸多少年前患病的？”

“这个具体的倒不清楚，”白刃说，“不过在调查的时候发现她被那工人强迫结婚的的时候就已经不正常了，还有她之前在街上流浪的时候也是，保守算来可能有六年以上。”

乔可抬头看他：“尽管她的精神并不正常，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她记得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并且在看见我的时候她的反应很剧烈，这样来说，应该是曾经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对她来说印象深刻。”

白刃皱眉，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随行的人完整地和我复述过当时的情况，她的反应的确不同寻常。按精神学来说，能对一个精神病患者起到高强度精神刺激的画画，往往与导致其精神错乱的原因有很大关系。”

乔可猛得抬头，抓住他的衣尾，声音颤抖，“你的意思是，向芸是因为见到小时候的厉少被…被谁杀、杀害了而吓傻的？”

他似乎一下子慌乱地有点口不择言了。

白刃赶忙覆上他的手，另一手安抚似的揉着他的肩膀让他放松，“是有这种可能得。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厉少肯定是你如假包换

的亲爸爸，你看这脸就是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乔可被自己瞬间脑补的想象吓出了一身冷汗，小脸上苍白的吓人。他喘气了好一会，才慢慢镇定下来。

“白刃，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事情吗？”乔可突然开口，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脑袋抵在他胸口，闷闷地开口问道。

“是那件关于…厉少的家里事吗？”白刃眸色沉沉。

“嗯，我仔细把这些告诉你”他低声说道，“我当初第一次在杂志上见到我爸就认出我们俩长得很像了，所以我一直都在调查他。

刚开始，我发现他和我妈咪关系不好，一直不对付了好多年，所以我很好奇就一直在往前调查，但最后我的调查只能止步于18年期。

因为在此之前的所有事情根本无从下手，就像一张印着过去的时间却完全没有内容的空白报纸，没有任何消息，好像有谁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全给抹去了一样。”

乔可的睫毛颤了颤，手指揪紧白刃的衣服。

“不过我只有一点很偶然的发现，也就是我告诉你的那个人，是我的奶奶，我爸他的亲生妈妈。你知道现在的厉家的当家女主——厉风她妈妈，并不是厉少的亲生母亲。

而我这几年来所有调查的、了解到的所以东西，全是关于我奶奶的，或者更应该应该说是我只能找到关于她的。但有

关她的一切仍然只是寥寥数语，下奶我只知道她很早就死了，是死在了一场火灾里。”

白刃没接话，纤长的手揉了揉他的发。

乔可张张嘴想再说些什么，但好多好多的话涌到喉咙里又不知道如何向他开口，最后只化成了低低一句，“我觉得我奶奶的死因不会那么简单，而向芸是我离十几年前真相最接近的一次。”

白刃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把他的输液瓶放好。手指捏着他肉乎乎的下巴，笑着看他，“去做，大家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是你，更是厉少。”

乔可弯了弯嘴角，又抽抽小鼻子狠狠啃他一口，恶声恶气地开口，“白哥哥帮我！”

“帮帮帮，这能不帮吗？这敢不帮吗？”白刃嘶口凉气捂住自己的肩膀，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捡来的傲娇小祖宗，忍气吞声地揉了揉被咬痛的地方，憋闷道，“再说我不一直都跟着你呢，天天旷工旷的都快被组织除名了…”

得，这话不该说。

就他这话音还没落下呢，手腕上就被冷不丁地又来一口。

“……”白刃敢怒不敢言地瞪着面前嚣张的始作俑者，总感觉这家伙在鬼门关逛一圈回来以后更傲娇了，还有咬人是真的不知道嘴下留情。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乔可闭着眼睛思索着最近的事。他双手支着下巴，手指尖在下颌上规律地敲

着，这是他思考时习惯的小动作。

白刃走去把窗子开大，让外面带着浓郁蔷薇花香和煦暖风吹进来。

过了好一会乔可才动动，大概是想完了。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白刃，着急地发出另一个重要的请求。

“我要给我妈咪打电话。”

唔…本来刚醒过来就应该先给妈咪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