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癖好?怎么在自己地盘上还这么偷偷摸摸的,等我睡着来偷窥我的?”
一道冰冷的女声蓦地在身后响起。
顾辰修霎时惊出一声冷汗。
他猛得回头看去,正见乔乐端着杯水从后面楼梯走上来,看着他说。
“乐乐…”他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像卸下了一道重负,赶紧跑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轻轻嗅了嗅,讨好似的说,“这水不好喝,我给你倒的才好喝,我再给你倒一杯。”
“不用,”乔乐冷冷地看他,伸手夺了他手中的杯子,“我怕喝了你端来的水就醒不过来了,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自知不对的顾总一声不吭地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乔乐身后,巴巴地往屋里去。
真是,有些人明明面上看来人模人样的,是个穿着整齐西装俊美优雅的翩翩公子。背地里委屈起来的时候,跟个犯了错被罚的狗狗有个一拼。
“顾总,我这可不用您陪床。”乔乐停在门口,回头看他一眼,示意他该哪哪去,别在她眼前晃悠着烦她。
顾辰修低着头,绷紧唇瓣,小心地看她一眼,往后退了退。
接着眼前那道门啪得一声就关上了。
这…幸好我们顾总躲得快,他要再躲慢一点,鼻子都能给他撞歪。
顾辰修摸了摸鼻尖,手指蜷紧。本来累得
只想倒头就睡的,却突然没了睡意。
约摸又过了几个小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阿正出现在他的书房里,推了推鼻架上的眼镜。
“顾辰修,乔小姐已经睡熟了,我去给她用药了。”他略一颔首到。
“等下,”顾辰修叫住他,“是还用注射吗?”
“嗯。”阿正点点头。
“换个吧,把药融到水里。”顾辰修闭了闭眼,想起乔乐细瘦胳膊上的针眼,“别给她用针了。”
“好的。”阿正应下来,欠了欠身就退出去了。
又过了很久,听到楼下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顾辰修知道阿正这是已经走了,才慢吞吞地下楼。
黑暗的房间里,乔乐睡得格外熟。呼吸浅浅而均匀,脸颊温热。
顾辰修爱怜眷恋地用指尖轻轻碰着,小心地在她颊上落下一吻。
“晚安,乐乐,”他低低地吻着她,“晚安。”
当房间里再一次归于沉寂和黑暗的时候乔乐才蓦地睁开眼,黑暗里她的目光幽暗地读不出情绪来。
手指探到枕头下,能触摸到那里的一片湿意。乔乐刚才其实是醒着,阿正走后她把他喂给她的水吐在那了。
不是因为她的警惕心,而是几个小时前左卫和顾辰修在书房里的那场谈话她听到了。
乔乐握紧了拳,纤长的睫羽轻轻发颤。压抑而安静的
黑暗里,她的脆弱和无助无处遁形。
她需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如果有机会,她也一定要阻止顾辰修把这一切都变得更糟。
同样的黑夜,却也有人皆是一夜无眠。
或许是因为没能吐掉的水里残存的安眠药性,或许是因为太困太紧张,乔乐竟然在天边刚擦亮的凌晨睡过去了。
以至于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过去很久了,更让她猛一清醒的是发现而自己根本就没在原先的屋子里呆着了。
眼前是昏暗而宽敞的屋子,本应该是清晨的时候,屋里却难以见到一丝阳光。
这也没有窗户,空气里有股子阴冷潮湿的味道,还有呼呼的像是排气扇的运作的声音。
乔乐甩了甩沉重的头,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环顾四周,猜测到这里应该是一间地下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顾辰修呢?
乔乐感到迷茫。
她分明记得昨晚听见左卫说今天厉云霆要结婚了,顾辰修还说了有什么计划。她本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或者能趁顾辰修对她放松警惕时逃出去的。
却根本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乐感觉自己还是有些昏沉,她动了动沉重的身体,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椅子上。
而且在手腕上有种束缚感,她偏头去看,原来是有
麻绳松松地绑着她的手。
霎时间,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让乔乐猛得浑身。
她竭力挣动手腕,却很轻易地就挣开了绳子,像是绑她的那人就根本没打算真绑着她似的。
从椅子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