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羽鸿抓住遥控器的同时,也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较小的、柔软的手抓住了。
黑暗中响起小小的一声惊呼,旋即那只小手就从他的手背上慌张的离开了。
贺羽鸿若无其事的拿起遥控器调高了温度,又把它放回到床头柜上。
“这次我替你调,以后你就要自己调了。知道怎么用空调遥控器吧?”
秋锁有些逞能的回答:“当然会了。”
其实她压根就没有真正的使用过空调,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演员使用罢了。
事后她回想自己当时为何要这么回答,究其原因,也许是不希望被贺羽鸿看扁。
而至于为什么不想被他看扁,她又不敢去细想了。
在听到了秋锁的回答后,贺羽鸿冷冷的“嗯”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
关上了孩子们的卧室门后,他低头看了好一会儿自己的右手。
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只手的触感。
贺羽鸿总觉得那感觉有些熟悉,可又说不出究竟熟悉在什么地方。
他只能将这解释成错觉,摇摇头将它遗忘,便向楼上的主卧走去。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第二天晚上被孩子们逼着给晚安吻时,贺羽鸿和秋锁的紧张感都稍微减轻了很多。
两个人都将这个晚安吻当做任务来完成,尽量不去多想这个晚安吻的意义。
而且贺羽鸿为了避嫌,从第二天开始,都会故意把秋锁额前的头发撩下来一点,挡住她的额头,这样便能将吻落在她的头发上而不是肌肤上。
而秋锁每一次在被晚安吻前,都会先不停的默念“我是被狗咬了”来帮助自己进行心理建设。
可以这么说,如果头几天被贺羽鸿晚安吻时的心情是紧张激动害怕交织的话,那么进行了大量的心理建设之后,
秋锁已经能够麻木的面对了。
打从来到贺家之后,秋锁便主动跟贺羽鸿提出由她包干家里俩孩子的伙食,还说要把孩子们的营养补上来,争取一年内往上蹿个几公分个头,以后上了小学就再也不怕被同学欺负了。
贺羽鸿见秋锁对孩子们如此有心,连上小学后如何不被欺负的问题都考虑到了,便批准了她的提议。
至此之后,除了中饭一般都在幼儿园解决之外,孩子们的早饭和晚饭都由秋锁负责。
孩子们明显发现,自打“妈妈”回家后,爸爸回来跟家人共进晚餐的情况越来越多了。
贺羽鸿当然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很喜欢吃秋锁做的饭,所以当孩子们问:“爸爸为什么现在都会回家吃晚饭?”时,他只会回答:“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不出一个星期,两孩子的脸就圆润了不少,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蜡黄的脸上,也渐渐白皙有血色起来,出落得愈发的讨人喜爱。
贺羽鸿对孩子们的改变很是满意。
但这并不代表秋锁事事都能做到令他满意。
他发现秋锁这个女人的身上有很多令人看不惯的穷酸毛病。
例如,她压根就没有把衣物分为干洗和非干洗的概念。她还不喜欢用洗衣机,说是为了省水。
有一天他随手把穿过的西服和衬衣往椅背上一搭,让她明天联系干洗店的人来取,结果第二天下班回家,他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泡在一只巨大且丑陋的塑料盆里,被她在不知从哪弄来的洗衣板上搓上搓下的蹂躏。
贺羽鸿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头皮都要炸了。那些衣服可都是从国外百年以上历史的西服店定制的手工西服和配套的衬衣啊!
贺羽鸿愤怒的将皱成了咸菜的衣服
从盆子里捞出来,刚要发飙,却见秋锁洋溢着一脸的单蠢抬头看着他。
“你回来啦,饭刚做好,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我这边马上就洗完了。”
她说话时带着喘,额头上的碎发和衣服的背部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小臂也沾满了洗衣液泡沫,看起来应该已经忙活了好一阵子了。
贺羽鸿一见她这副辛苦的模样,突然就不忍心责备了,只得恹恹的将衣服又丢回了盆子里。“行,你洗吧,好好洗。”
当天晚饭后,贺羽鸿特意找秋锁聊了聊洗衣服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作为老板,首先应该听听雇员拿洗衣板搓他的定制西服的理由,然后再决定该怎么收拾她。
秋锁给出的理由是这样的:“衣服就是要用水洗才洗得干净呀,这不用水洗,上面的病菌啊污垢啊怎么可能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