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周铁柱的媳妇于氏。
她对陈秀珠抱着极大的敌意,听别人说她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陈娘子不就是跟你家男人订过亲嘛,又没有别的什么事,而且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呢。”有人打趣了一句。
于氏冷着脸说道,“怎么是我小心眼,明明就是那个陈秀珠总找机会接近我男人,还不让我生气了?”
其他几个女人知道她的性格,也没继续接话,只是笑笑继续做起针线活。
于氏见没有人搭理她,又气不过,自顾着说道,“你们不知道,前几天这个陈秀珠来我家了,你们知道她来干什么,当着我的面要找我男人,你们说她这是安好心了?”
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都看过去,“你这么一说,那天我也看到了,好像还看到你们在街上说话来着。”
“她找柱子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想着旧情复燃呗。”于氏哼了声,“不过被我及时发现,直接把她轰走。看她以后还敢在我面前晃悠。”
陈秀珠抱着针线来到树下的时候,刚好听到于氏那句“旧情复燃”,顿时沉了脸,她不过就是想找周铁柱修一下房屋,而且还是付钱雇他干活,怎么到了于氏嘴里就这么不堪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声冷呵,吓了正在说话的几个人一跳,一转头便看到怒气冲冲的陈秀珠站在那里,于氏见到她来了,也来了火,“我胡说?我哪句话是胡说的,你敢说你找柱子没有别的心思?”
“我有什么心思,我不过是想请他帮着修一下房屋。”陈秀珠冷着脸说道。
“你明着是修房屋,暗地里打着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于氏斜眼看着她,“你要是真没心思,怎么到现在不肯嫁人。”
陈秀珠今年二十,至今都没嫁人,一个老姑娘在村里住着,也难
免别人有闲话。虽说明白的人知道她是为了桓哥儿,但是不明白的人毕竟还是多数,都觉得她有问题。
于氏的话让陈秀珠气的脸通红,反唇相讥,“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而且你家男人也就你当个宝,整天怕人惦记着,我陈秀珠既然能跟他退亲,这辈子就绝不吃回头草,就算他跪着求我,我也不可能回头。”
她这话说出来,另外几个看热闹的妇人都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想笑,的确周铁柱也就于氏当个宝,哪个女人要是跟他多说一句话,于氏立刻紧张的要命。
“照你这么说,你不嫁人是因为瞧不上别人了。”有人笑着问了句。
陈秀珠一扬下巴,“那是自然,我相貌生的好,将来可是要当官夫人的,一个乡野村夫如何配的上我。”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让其他人觉得她眼高过顶,这样一来也能打消别人对她的猜忌。
果然听到她竟然想当官夫人,一个个都笑出声。
“周家的,你听到了没,人家没看上你家男人呢,你这是自作多情了。”
一个接一个笑,于氏觉得脸上难看,噌的一声站起来,抱着自己的针线筐气呼呼的走了。
她这一走,其他人摇摇头,看着陈秀珠也抱着针线筐,便邀她一起过来做针线。
“实不相瞒各位姐姐,我想做两床被子,两件棉衣,但我不会做,所以才来跟姐姐们请教的。”陈秀珠态度很谦卑,几人闻言都表示愿意教她。
本就是一个村里住着的,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平时虽免不了背后说几句闲话,但心肠都是好的,见她有困难,也都愿意指点。
“做被子有什么难的,我哪天去你家一趟,帮你一会就做出来了。”孙大嫂经常到陈秀珠这里买卤味,一来二去跟她比较熟悉,很爽快的答应帮忙。
“棉衣我做的不好,就不敢献丑了,不过有人
会做。”孙大嫂说着拿胳膊肘碰了下旁边的妇人,“你王嫂子衣服做的好,阵脚又细又密的,你找她帮你。”
王嫂子见状笑道,“倒是没什么难的,明个我正好没事,就跟孙大嫂一起去一趟吧。”
这对陈秀珠来讲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急忙道谢。
约定好明个见,陈秀珠回家便卤了不少卤味出来,留着明个招待客人。
第二天一早,孙氏和王氏便如约前来,陈秀珠将材料都搬到炕上,农村都有土炕,夏天睡床,冬天在炕底下扔一把柴火,能保持一晚上身下热乎乎的。
她们见她买了这么多棉絮,竟然还有棉花,都不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