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屏藩有点一头雾水,但他并无多想,毕竟眼前青年一路以来给他的惊奇可侃为不胜枚举。
刘景渊借着归鞘动作向王屏藩附耳轻道,“我囊中羞涩,你那可能江湖救急一遭?”
王屏藩迅速从自己怀里挫出布囊,抽开束口,将里头的钱财尽数倒出捧献给刘景渊,足有三两银子和半吊子钱,右屯卫一战时他得了百两赏赐,故而行军路上也带了点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刘景渊倒算客气,只拿了其中一两银子。
他转而面向七兄弟,故作轻松笑道,“你们神情何故这般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谋财害命呢?”
青年将官说着将手上汇有自己十三山驿站所得的碎银,合计相当二两的银钱交付给精瘦小伙。
小伙稚嫩的脸上登时布满诚惶诚恐,“将军这是何意?”
刘景渊阔笑道:“我们在你们这里白吃白喝还白住,纵是官府征用,不得给打点钱?”
小伙是个直口角,“可这个马场不是我们的,我们无功岂能受禄呢?”
“难道这个马场不是鞑子从你们的父祖亲族的手上夺去的吗?”刘景渊反口质问。
七兄弟颔首表示了自己的答案,却依旧百般推辞,甚至额头触地坚持不肯收下。
刘景渊只得皱起眉头佯装生气,“尔等不收下钱财,岂不是让吾等与那只管掳掠的鞑子沦为一类?”
七兄弟遂恭恳收下。
待刘景渊走出马夫营房,还不忘向王屏藩询问自己做得怎么样。
王屏藩当即一趟舔笑,使劲胡吹。刘景渊连忙打住,让他如实讲真。
王屏藩舔巴道,“大人攻心手段依旧令属下心悦神服,只不过演戏技艺差了些,连我都能看出那是佯装生气。”
刘景渊哈哈大笑,洒脱道:“谁让我长了一张剑目星眉的俊朗脸蛋呢,纵是生气也算垂怜。”
王屏藩拱手称服,“那卑职长得糙,适合当坏蛋?”亦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