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宋大人竟慧眼如炬,明察秋毫!”
“不光眼力好,宋大人的心态也好得很啊!到了这大理寺公堂上,还能讲出荤段子来……”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笑声,大堂里充满欢快的气息。
而蔡京党的众多官员则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堂上宋昪。
这踏马就是头猪啊!
“够了!”
上方高勋砰地一拍惊堂木,脸色比祝融的发丝还黑。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方才娄师德一句话里带着三个坑,可宋昪这蠢猪就像没看到一样,直愣愣地往里面跳!
偏偏他还不能打断娄师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昪丑态百出。
“祝融乃天神,其躯体自然千变万化,有常人不能想象之能!我们这等凡夫俗子也不能领会,或许天火在每个人眼里都是不重样的!”
高勋虎着脸,勉强替宋昪圆了一嘴。
“对,对,每个人看到的可能都不一样!”宋昪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附和道。
高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踏马现在反应过来有什么用?
那顿蠢话都说出去了,老子怎么帮你开脱??
要是给你判个无罪,明天我得让弹章活活淹死!
“咳咳~”
一直没说话的鄢懋卿清了清嗓子,提高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要本官说啊,此案还有诸多不明晰之处,有许多事情也没来得及查清楚。”
“不如今日先就此作罢,停堂止审,待朝廷再查探一番,改日再继续?”
改日说不定就能把锅甩出去了。
“这……”
高勋还在犹豫。
蔡京交给他的任务是快刀斩乱麻,最好第一天就把宋昪从事里摘出来。
“本官也觉得此举甚善。”
娄师德却笑着附和道:“不如等证据再齐全齐全,再行审理?”
见两人都统一了口径,高勋也不得不无奈答应下来:“那就改日再审吧!”
这种情况下,再给宋昪脱罪已经不可能了,要是再继续纠缠下去,这蠢猪指不定又冒出什么憨话来。
有蔡大人的庇护,在地方上待了那么多年,竟然退化到这种地步,连个审理都配合不了!
当真太蠢了!
众多来自大理寺、御史台、刑部的官员一一从门口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笑着讨论宋昪宋大人在堂上的威风。
高勋离了大理寺衙门,便怒气冲冲地上了轿子,向着蔡京的府邸而去。
然而当他来到这里时,宋昪却已经和蔡京委屈地解释起来了。
“大人,不是在下不努力,实在是那娄师德太狡猾啊!”
宋昪大声哭诉着今日过堂时的遭遇:“高侍郎已经尽力帮下官开脱了,可娄师德他就是抓着下官不放……”
高勋远远听到他的哭嚎,气倒是稍稍消了几分。
算你还踏马有点良心!
“下官见过大人。”高勋进门后先向蔡京行礼。
“鼎臣,过来坐!”蔡京笑呵呵地招呼他坐过去。
鼎臣是高勋的字。
高勋满脸愧色,连仆从上的茶都没动:“下官有愧大人所托,并未将宋大人开脱出来……”
“无需如此。”
蔡京笑着道:“今日那娄师德突然发难,毫无准备之下,很难一一应对,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娄师德……”
高勋一阵咬牙切齿:“此人根本不是乱问的,定是有备而来!”
“是啊大人!”宋昪也哭诉道:“他分明就早已想好了怎么刁难下官了!”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下官已经束手无措,只能仰赖大人高瞻远瞩的智慧了!”
高勋望着蔡京,自从进门以来,蔡大人就一脸微笑,显然是心情不错。
直觉告诉高勋,他一定有办法了。
“还是你小子机灵!”
蔡京笑呵呵地指了指他:“那娄师德突然发难,要说跟秦桧没关系是不可能的。”
“只要解决了秦桧那里,一切便可不攻自破!”
“哦?”
高勋一怔:“难道大人已有了定策?”
蔡京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鼎臣,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老夫的弟弟,已经对老夫服软了。”
“啊?”一旁的宋昪满脸问号,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