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一旦沾上比牛皮糖还恶心,非得粘掉你一块肉才肯罢休。
其中一个衙役只得强忍着厌烦道:“我们确实不知道,你还是到别处问问吧。”
“你们京兆府贴的告示,反倒让我去问别人?”
那举人吹胡子瞪眼地望着这几个衙役,不过他似乎也知道这些小吏很难缠,所以也没有进一步的过激举动,而是骂骂咧咧地转身回去了。
“真晦气……”
这边的百姓好奇地望着愤愤而归的他,直到举人解释后,才惊讶出声。
“他们也不知道广闻司?”
“说来也奇怪,我从小就是在京城里长大的,也没听过又什么广闻司啊?”
“谁知道呢?这玩意儿是不是官府拿出来糊弄咱们的啊……”
虽然只有少数人才敢去这所谓的广闻司,但这件事儿还是代替小草书,成了城中百姓们的交谈热点。
而在皇城中的李乾,也在为此事头痛。
“翰林院就剩下这么几个歪瓜裂枣了吗?”李乾无奈地望着眼前吏部送来的名单。
下方的吴省兰大汗,就算这是真事儿,可您老也不能这么说啊!
“陛下,这几年翰院是人才凋零,有些青黄不接……”
李乾轻轻叹了口气,也明白他的话。
在曾经的大乾,翰林院也辉煌过很长一段时间。
但自从李乾的爷爷英宗皇帝开始,这一切就变了。
翰林院强盛的根基在于皇帝和日讲制度,他们负责东宫皇储的教导,负责给皇帝日讲,也就是讲课。
这样的一个部门,想不强盛都难。
皇储登基之后,怎么可能亏待自己的老师呢?
翰林院也由此渐渐发展成了一个非常清贵的衙门,出过不少宰相、尚书。
但后来这种情况渐渐改变,原因还是出在皇帝身上。
那位英宗皇帝当皇储时就不是省心的主,从李乾也从书籍上看到过那位老人家的事迹,不得不说,比自己会玩多了。
他在东宫时就异常排斥翰林院的老学究,到了当上皇帝,更是直接停了日讲。
换句话说,这位不仅是天天旷课,而且还直接把老师给辞退了。
而李乾的爹,也就是穆宗皇帝的行为同上面这位也是如出一辙,一看就知道这是父子俩。
到了李乾这里……只能说祖孙三代的基因很强大,他又干出了一样的事儿。
在这一连三代的努力下,翰林院从一个清贵无比的衙门,渐渐沦落到了现在狗不理的地位。
其实在李乾看来,翰林院衰落的例子特别适用于“权力中心论”。
皇帝就是权力的中心,谁更接近皇帝,谁就能掌握更多的权力。
当然,那是曾经的情况,如今早就不一样了。
权力的中心早就从皇帝身上分散了出去。
但只要李乾肯努力,权力还是会渐渐地转回他的身上,毕竟皇帝才是名正言顺的万民之主……
下方的吴省兰望着神色不定的皇帝陛下,心中也是有些忐忑,忍不住解释道:
“陛下,这广闻司的司务是正八品,吏部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将六品、七品的人贬官放到广闻司。”
“而在翰林院之内,八品官员只有翰林博士、典籍,九品官员只有翰林侍书和翰林待诏。所以可供选择的人也就不太多。”
现在翰林院的烂归烂,但还是有一个清贵的名声。
但广闻司那种地方……去了肯定要天天和泥腿子们打交道,这清贵之名也就没了。
所以根本没人愿意舍弃翰林院的唯一优势,往新成立的广闻司跑。
李乾揉了揉眉头:“朕知道了,但这几个人……”
他翻动着这几个人的资料,实在是有些无奈。
其中要么是在翰林院熬了许多年的书呆子,要么是六十多岁马上就要致仕的老头儿,这样的人怎么能用?
吴省兰讪笑着道:“陛下,您不妨先就和挑个人先用着,再等几个月,等到明年的新科进士出来,再从其中择一良才,充任广闻司司务之职。”
“那些进士们眼界都不高,给这么一个官儿,想必有大把的人都愿意去。”
李乾闻言考虑了片刻。
现在是十月多,殿试则是在明年四月举行,也就是说……还有半年?
李乾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道:“那就先从这些人里面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