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贤妃坐在自己房里,听着红梅轩闹腾,只当是梅小仪自己作死,才忽然小产的。
于是她也没过去看,谁还不曾小产过了?
直到言朝行与云蓁众人来到咸福宫主殿时,她才意识到不妙。
言朝行坐上主位,云蓁则在下首坐下,一干人也该坐的坐,该站的站。
贤妃早在看见言朝行那一刻就从主位上下来了,此刻她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竟不知该站还是该坐。
言朝行开口:“贤妃,你可知罪?”
贤妃心中咯噔一声,“臣妾不知臣妾何罪之有。”
言朝行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云蓁,示意云蓁说话。
云蓁心中暗自咬了咬牙,敢情这坏人都让她来当呗。
当就当吧。
云蓁看着贤妃,“贤妃妹妹,梅小仪小产了,这么大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红梅轩闹哄哄的臣妾听到了,只是有事耽搁了,一时半会没过去罢了。”
“可梅小仪说,她是喝了你派人送去的安胎药后,才突然小产的。”
贤妃一怔,而后冷笑道。
“笑话!臣妾是送了她安胎药,她可是找太监查过方子的,那药也是她自己着人在小厨房煎的,与臣妾何干?”
“既如此,那就把太医叫来查一查药渣,再去将小厨房的管事找来,看看今天有什么人在小厨房煎安胎药的时候去过。”
李总管看了一眼言朝行,待他点头后便按云蓁所说的去做。
很快,太医带着药渣过来了,他先向言朝行等人行了礼,而后开始禀报他的发现。
“回陛下,这安胎药原先的方子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寻常的安胎药,只是今日这碗里面,加了少量红花。
红花的量不多,但微臣从梅小仪的红梅轩过来,发现红梅轩的熏香里有一味麝香。梅小仪闻了半个月的麝香,今日这一碗掺了红花的安胎药,便使得她小产了。”
言朝行将桌上的杯盏砸向贤妃,“你这毒妇!竟敢残害龙嗣!”
他丢东西的准头似乎不大好,杯盏只是砸在了贤妃的脚边。
但这也足以让她惊惧了。
她正想开口辩解,梅小仪闯入正殿中,一脚踹上了她。
本来以贤妃的身形,又加上梅小仪刚小产没什么力气,这一脚最多让贤妃晃一晃。
许是贤妃刚才受了惊没站稳,竟被梅小仪踹倒在地。
梅小仪自己也晃了晃,她身边的宫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这贱人!你应该算好我拿到安胎药方子后,会找太医看过才会安心使用,原来就等着这一天才下手呢!我那儿的熏香也是我来咸福宫的时候你送的,果真好算计啊贤妃。你自己没了孩子,竟也将我的孩子害了!”
贤妃坐在地上懵了一会,听到梅小仪的话,起身推她,宫女没能扶住,梅小仪被推倒在地上。
贤妃扑上去与她打在一团。
“哼,贱人就是矫情。不过怀个孕,肚子里是男是女都还不清楚呢,便成天嚷嚷,说不定是你自己嚷嚷没的,与本宫何干?本宫怎会蠢到在自己宫里下手?”
“你还敢狡辩?!证据可都摆在这了。”
女人打架实在是震惊到了言朝行。
平时端庄的女子,此刻用指甲挠对方的脸、扯对方的头发,着实有碍观瞻。
云蓁嘴角抽抽,长见识了。
她示意李总管将人拉开,然后拦着,不让她们俩继续打下去。
小厨房的管事嬷嬷正好在她们打成一团的时候过来了。
于是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见此刻终于不闹腾了,她才小心地走进来,跪在了皇帝面前。
“婢子拜见皇上,拜见各位娘娘。”
“起来吧。你是咸福宫小厨房的管事,今天梅小仪的大宫女去煎安胎药的时候,可有什么人去过小厨房?”
“容婢子想想。对了,那个时候我正在监管贤妃娘娘的莲子羹,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红杏姑娘来过,除了她就只剩我们小厨房自己人了。”
“那红杏是去做什么的?”
“红杏姑娘进来时,就问我们莲子羹做好没有,接着她在小厨房到处逛了逛,还趁梅小仪的宫女去抱柴火的时候掀开了药炉子,其他的,婢子就没很在意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婢子告退。”
“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