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人家可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就这么肯定他是胡言乱语。”三皇子李奕铭挑眉讥笑道。
他缓缓走到布衣男子身边蹲下身子,凌厉的说道:“你既然都有胆量敲响了‘登闻鼓’还没有胆量把一切都说出来吗?那你敲它干嘛!找死吗?”
三皇子李奕铭的话似乎刺痛了他,他眼神变得坚定有力,对着三皇子微微颔首,投以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挺直了腰板,面无惧色的望着殿上的皇上。
“草民程清要状告浙江巡抚吴勋,他买凶杀害了我全府上下三十六口人,请皇上为草民伸冤啊!”说完,程清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状告浙江巡抚?
众人没想到这人要告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浙江巡抚。
愣啊!一方大员竟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居然要把人家府上的人都给杀了,做的够绝啊!从这点众人就已经能揣测出那个浙江巡抚吴勋不是个善茬。
荣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藏在袖中的手不由的紧握起来。
“你说浙江巡抚买凶杀害你一府三十六口人,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开口问话的内阁学士方定书。
众人听之也齐把目光投向了他,没有证据就随意的污蔑朝廷官员这可是大罪啊!
“此事草民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事发后草民四处奔波寻求官府破案,官府众人却对我敷衍了事,甚至到最后还引来了浙江巡抚吴勋的斩尽杀绝。如果此事确跟浙江巡抚吴勋无关,那他为何要千里迢迢派人追杀草民,草民是一路死里逃生才走到今天的啊!望皇上为草民枉死的家人做主啊!”程清痛哭流涕。
事情有些严峻啊!本来没有在确实的证据证明程清一府人的死跟浙江巡抚吴勋有关,他们大可不必理会。可现在程清手里已抓有吴勋派来截杀他的人,这就不好办了,堂堂一个浙江巡抚派人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说里面没有事谁信啊!
“简直是岂有此理,想不到朝廷中还有这种败类。”三皇子李奕铭拂袖气愤道。
“咦!大哥,我记得前不久你还在江南巡视吧,难道此事你没有耳闻。”三皇子李奕铭疑惑的看着他,又道:“程清,难道你不知道当时荣亲王正任钦差在江南巡视吗?”
“草民知道,草民还曾拦过荣亲王的轿子。”程清据实禀报道。
大皇子李奕荣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脸上勉强挤出一份笑意,牵强的说道:“此事我的确有所耳闻,后来也曾询问过吴勋,他对我大肆保证绝无此事,当时我也就并未深究。”
“到底是没有准备深究还是如何啊?”三皇子李奕铭一点也不忌讳的说道。
大皇子李奕荣脸上的一丝笑意都难以维持,压抑着怒气道:“三弟此言欲意何为啊!难不成我有心包庇那吴勋。”
“这个嘛?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和那个吴勋知了。”三皇子李奕铭玩味道。
本来是审案,现在好似变成了两个皇子之间的较量,看形势三皇子是准备趁这件事死死的咬住大皇子了。
“够了!”皇上一声怒喝。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明枪暗箭的对话,他一阵气闷,“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要吵架回家吵去。”
大皇子当即立马跪下,一脸愧疚的说道:“父皇,此事的确是儿臣识人不明,才让那吴勋钻了空子,儿臣愿将功抵罪,彻查此案。”
“父皇!”三皇子李奕铭也连忙躬身拱手,“此案我看还是不宜交给大哥来办,请父皇另寻他人。”
皇上的目光在两个儿子中来回打量,暗暗摩擦着手指,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刑部,此事交予你们办如何?”皇上对着殿下询问道。
“皇上,要调查此案的原委,怕是需亲自前往江南一趟,可是老臣已经年迈,只怕经不得这路途奔波,手下官员去只怕也镇不住那个浙江巡抚啊!”刑部尚书柯进向殿中这边横跨一步,拱手为难的说道。
“那大理寺呢?”皇上又转目盯着大理寺卿问道。
大理寺卿强吞咽了口口水,惶恐的说道:“臣···臣怕是也难当大任。”
大殿内气氛有些奇妙,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摆明了都不想接。不管这浙江巡抚到底犯没犯案,重要的这件事牵扯到了两个皇子之间的较量,一不留神就会得罪一方,这才是关键。
“若大个朝廷,竟连个查案的人都没有吗?”皇上眼眸深了几分,扫视这下面那班老臣,心思已然通透,都是一般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