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延寿先生是一个特别会经营,特别会钻营,特别会做人的好官员。在这个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乱世,吴老先生已经是一个杰出的人。他的成功主要体现在三处:赚了很多钱、做了老好人、挣了好名声。值此大乱之世,在这个风雨飘摇、随时被破城的钟离县,做到这三点,确也是真正的能人。
他怎么样才能做到这样的滴水不漏、完美无缺呢?其根本原因便是他的识人之道和独特的用人之道。吴延寿先生以其非凡的仁爱之心和谦恭姿态,与周边各县的名人如木连暖、储才生、包不凡、李伟生等结为至交,来往甚密。如今,扬州刺史王中仁的公子来了,吴延寿先生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
吴延寿紧紧的抓住了王鉴之的胳膊,满脸堆笑的说道:“王将军初来敝县,本县士人百姓无不欢欣鼓舞,今日必允老夫一尽地主之宜。”
王鉴之胳膊疼的厉害,呲牙咧嘴的笑道:“老大人,请先松手,请先松手,我都听你的吩咐便是了。”
吴延寿还是生怕跑了财神爷一样,只是略微松了松手.然后便忙不迭的邀请连暖诸将官赴宴。连暖与包不凡相视而笑了,都以军务推辞。此正合吴老头心意,便拉着王鉴之出了军营。
吴延寿带着王监军来到县衙东侧一处小院中。王鉴之左右看了看这个精致的小院。这是一个两进出的房子,白墙灰瓦,红柱蓝梁,不仅色彩明丽,而且收拾十分干净利落。吴延寿带他来到了客厅中,刚一坐下,一个梳着两个发髻的女孩便上前上了茶水。然后吴延寿拍了拍手,一个胖乎乎的半老妇人走出来,向两人行了个万福。片刻之间,老妇人指挥四五个丫鬟摆上了一桌酒菜,六盘精致的小菜外加一壶热酒,香气扑鼻而来,直勾起了王鉴之的馋虫。
摆放完毕,老妇人带着五个丫鬟来到王鉴之面前躬身行礼。老妇人道:“老奴拜见公子,从今日起,我和这些婆子丫鬟便是公子的奴婢。公子生活起居就由我们来伺候。”
王鉴之回顾吴延寿,问道:“吴大人,这是个么意思?”
吴延寿笑道:“早听说王公子要来钟离,老夫便做了布置。想王公子何等尊贵的身份,怎能与军营那些大老粗们住在一起呢?军营中鱼目混杂,粗粝饭食,您这样的金枝玉叶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老夫择了这处院子,从我家中找个几个顺眼的勤快丫头和江南厨子来照应公子。您千万不能推辞,不然可真是伤了老夫的一片真心。”
王鉴之思索片刻,笑道:“哎呀,我正为在钟离县的日常生计发愁。老大人未雨绸缪,竟早给我安排妥当。晚辈不胜感激,若不收下,岂不辜负了老大人的心意?只是晚辈真不知如何感谢你呢。”
吴延寿道:“满意就好,我就放心了。这个胖婆娘是我给你送来的管家婆子。她夫家姓徐,就叫她徐嫂吧。”
王鉴之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说道:“既却之不恭,却又受之有愧也。罢了,日后自当报答。来,晚辈敬你一杯。”
两个人杯盏交错,慢慢的开始熟悉起来。两人既是真心交往,说起话来便是推心置腹。吴延寿欲交往权贵大族,保护他的官位和利益。王鉴之也希望能利用钟离地方官的关系网,来实现父亲王中仁掌控玄武军的设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开始深入的探讨起当前的时局和面临的任务了。
吴延寿道:“王中仁大人率部驻守我们淮南郡,为了保护淮南郡的百姓殚精竭虑,淮南百姓铭记于心,感念不已。中原大地惨遭胡人践踏之时,淮南还有如此安定祥和的局面,全是王大人的功劳。王大帅就是我淮南百姓的保护神,国家的藩篱,永不倒塌的万里长城。”
王鉴之道:“吴老大人过誉了,过誉了。我琅琊王家既是朝廷的臣属,自当为天下士族的表率,一心为国家出力,为名门世家出力。父亲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况且父亲驻军淮南郡,若无淮南的豪门望族的鼎力支持,只怕早已呆不下去。就像钟离县的玄武军,没有吴老大人相助,吃喝不济,只怕木连暖将军早就纵兵为匪了吧。哈哈。”
吴延寿道:“哪里,哪里,老夫只是做了一点事情,不敢劳驾王将军夸赞。自从玄武军来了钟离县,东山的土匪黑北风却再也没敢来过。这全是玄武军的功绩来。”
“东山有土匪?请老大人仔细说一说。”王鉴之听到了有土匪,精神为之一振。王鉴之心道:此次父帅派我来监军,可我在玄武军未立半点军功,何以叫他们心服于我。不如借着剿匪的机会在军中树立威信,以便日后可掌控这支军队。
王鉴之道:“如今国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