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鉴之虽是王氏大族里的青年俊杰,从小口中含着金子长大的,然而他却不是个草包。谦虚谨慎的好性情使他茁壮的成长起来了。学问优秀自然是王家的家风,弓马娴熟、武艺不凡让他成为江东青年的翘楚。在这个风气糜烂、不思进取的江东,出个好孩子是挺难的,大人们都觉得很光荣。王鉴之的伯父王弼便高兴的说道:“他日可以令我琅琊王门再度辉煌的,应该就是这个孩子啊。”
王鉴之的自我感觉也是相当的好。自从来了钟离大营做监军,鉴之便觉得事情处理的特别的顺利,跟骠骑营的将领军官们相处的特别的融洽。在这个完美的氛围中,王鉴之渴望立功的热情日益增长着。他不断的向木连暖提出剿灭东山巨匪黑北风的出兵计划。可是每一次都被木连暖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令他无可奈何。慢慢的,一个错误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诞生,并根深蒂固的长大了。王鉴之以为:木连暖为啥总是阻止出兵剿匪,是因为嫉妒他这个监军将军,不想叫他建功立业。想到此,他的本来善良的心灵扭曲了,王鉴之开始动了歪念头。
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连暖接待了来自李家集李伟生老先生的特使李铁锤。李铁锤是老先生从李氏宗族中挑选出来的接班人,是个心地善良、健壮英勇的好青年。铁锤奉命送来了大批的粮食,并邀请连暖前往李家集。连暖和李伟生共同倡导研制的秘密武器在李家集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是一个抗击匈奴铁骑的关键性武器,对整个民族抗敌的大业至关重要。听到了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连暖顾不上招待舟车劳顿的铁锤一行,便骑马往李家集方向奔去。与他同去的还有储才生和包不凡二位将军。
看到木连暖的背影离开了钟离大营。王鉴之笑了:“天助我也,出兵的机会来了。”王鉴之立即下令各千骑长百骑长来中军帐议事。众将官进得帐来,分列两侧坐定,监军将军王鉴之晃着孔明扇,从屏风后面踱步走出来。他终于过了一回主将的瘾,坐上了中军帐的正位。
王鉴之道:“诸位将官,今日木校尉北去李家集坞堡商议军机,这钟离大营便交付了本将军署理。本将正好有一事与诸位议议。前些日子,我屡次向木校尉建言剿匪,木校尉却每次都以练兵为理由推脱。日常训练是练兵,剿匪何尝不是练兵!我看木校尉便是怯敌畏战,不敢出兵罢了。今日本将军愿率领你们征讨东山寨,立功受赏、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诸位将官可愿随本将出征?”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无人敢应答。良久,千骑长李重汉道:“木校尉离营前,并未言及剿匪之事,没有他的军令,我们不敢出兵。”
千骑长古德海道:“我们都是来自北方的难民,我们从军是为了杀胡人,不是为了打土匪。跟土匪以命相搏,死了也没啥光荣。要死也要死在杀胡贼的战场上。”
古德海接着说道:“东山寨黑北风轻易不会下山扰民。况且东山的土匪们也都原本是老实巴交的四方百姓,走投无路才上山当的匪。杀他们,我们不忍心。”
李重汉道:“王将军是监军将军,而我们都是骠骑校尉木连暖从江东一手带出来的玄武军。那我们只能听校尉大人的命令。我们若是出兵东山,木校尉回来怪罪,我们吃罪不起。”
其余千骑长议论纷纷,也都是不赞成征讨土匪的。王鉴之一看情况不妙,看来这些将官都是木连暖的死党,不会轻易听从自己的命令。王鉴之解下腰间佩剑,扔掉了案桌上,冷笑道:“你等区区的末流校官,何敢小觑本监军。建武中郎将、领扬州刺史、大帅王中仁任命我为监军将军,亲手授予我佩剑,令我来钟离大营代行军务。难道王大帅也要听从你家骠骑校尉的命令?这岂不是胡说八道,上下颠倒。”
王鉴之咆哮着:“本将军为北伐胡虏创造一个稳定的后方,决意征讨东山的巨匪黑北风,自是为了北伐大业的全盘考虑。玄武军也是我朝廷的军队,不是木校尉一人私有,怎可不听从军令?本将军所行的王大帅的将令,木连暖将军必会听从。你等校官若敢违抗军令,我便用此宝剑取了你们的性命!你们尚有何言!”
众人一看王鉴之玩真的,都住了嘴不出声了。众人心想:王鉴之乃名门望族琅琊王家之后,又是王大帅的公子。琅琊王家的势力在江东数一数二,怕是谁也惹不起他。骠骑校尉在王家面前也就是不入流的小蚂蚱,更别说我们了。王鉴之真要宰了我们,还真没人救得了。算了,随他闹去吧。
王鉴之一看众人都闭了嘴,笑了笑,假意温和的说道:“诸位兄弟,东山的土匪哪是咱玄武军的对手。希望诸位奋勇杀敌,待抓住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