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他的身体和脑袋没有一根毛发……除此之外，最奇怪的是他的脸。

这张脸长了一个尖下巴，上面有一个小得可爱的嘴巴，没有鼻子，面庞格外的大，而且是奇特的水滴形状。这双眼睛是睁开的，齐诺能看到里面既没有睫毛也没有虹膜，就只有晶蓝色的瞳孔，和温特曼他们面具下的眼睛很像。

但是这个生物是死的。

“我的天啊！”齐诺小声惊叹道，“原来这就是他们最大的秘密！”

季舒燕在他身边单膝跪地，戴着手套的右手伸向那个生物，却迟迟不敢碰他。“这是……什么？”他耳语般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

“我想，还没人见到过，”齐诺轻声回答，“不过江嘉晨先生是例外。”

“你的意思是……”季舒燕一愣，惊愕地看着齐诺，“温特曼他们也是……”

“那你有更好的解释吗？”齐诺反问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人类，而且他们拼命寻找的这些生物也不一样……谁知道，他们没准是亲人呢？”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季舒燕想了想说道，“他们干嘛要费这么大劲，只是为了从一艘沉船里打捞几百个棺材？”

“也许是不让人发现他们。”齐诺回答。

季舒燕摇摇头：“这些容器在这下面非常安全，”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最起码比太阳金字塔里安全得多。他们当时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放到船上呢？没有人知道通往地下湖石洞的秘密，这些东西在那下面几乎不会被发现。”

是啊，说的没错。齐诺又一次弯腰观察着容器，然后他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却没有太重视的东西。

“空气……”

“什么？”季舒燕没听清楚。

“空气。”齐诺重复道，“容器开裂后，有气泡从里面冒了出来。”他突然变得很激动，“也许这根本不是棺材！这可能……可能是某种仪器……呃，所以……”

这个想法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可以看出他是想了很久才把它说出口，“所以他们或许都还活着。”

季舒燕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停顿了几秒，刚想说什么，齐诺又飞快地打断了他：“就是这么回事，叔叔！他们没有死，这个生物死了是因为我的错！就是因为我，容器裂开了，他才被淹死的！但其他的没准都还活着！”他神情激动，情绪很不稳定。

“不，别急！先冷静一下！”季舒燕大声说，“这不是你的错！其实，那个容器早就已经……坏掉了。”

“什么？”

“是的，我之前在搬运的时候就发现了，容器背面有一些非常细小的气泡在往外冒，我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发现那里有一点非常细小的裂痕，但我当时并不知道里面装有什么，所以就直接略过了。”

“真的吗？”齐诺问。

“当然，不过如果这个生物真的是淹死的，为什么温特曼和哈尔斯不怕水呢？你也看到了，他们在两千米深的海底都能活动自如。”季舒燕说。

“不知道，或许……这些是幼年体？还不具备那种能力？或者说他们在睡觉的时候没有防备？”

季舒燕沉默了——齐诺的想法确实有道理，他们的发现和猜测已经激起了更多的疑问。此时他们两个还处于极度困惑之中，惊魂未定，根本无法理出个头绪来。

过了片刻，齐诺站起身，指着他们来的方向。“我们回去吧，”他说，“如果走运的话，温特曼可能还没发现出了什么事。也许他不会察觉到少了一个容器。”

“那我们就这样把他丢在这儿？”

“我不知道！”齐诺迷茫地喊道，“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咱们现在还能怎么办？向温特曼实话实说？他会听我们解释吗，他拥有那么强的力量，可以轻易地掌控我们的生死。我不知道他得知一切后会做些什么，说实话，我也不想知道。”

但是隐瞒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温特曼他一定会发现的，发现后将做些什么，就看对方的态度了。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们所想的事情，一道黑衣身影从他们身后的黑暗里悄然出现，那熟悉的银色面具在齐诺的探照灯下闪烁着微光。

齐诺的心猛地一沉，脑子里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