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之后的几天变成了一场和时间的赛跑。他们赢了,但只是丝毫不差。艾尔罗号一刻不停地在水下航行,到最后他们的氧气储备开始不足了,燃料也是个问题。齐诺每次看齐景然,都发现叔叔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这位船长显然在担心这艘船,情况很不乐观,虽然他尽可能地对机器做了整修,但哈尔斯的干预让它们远远超出了承受极限,他这样做不仅威胁到艾尔罗号的稳定,而且还威胁到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七月二十一日午夜前两个小时,他们来到了墨西哥湾。没有浮出水面,也没有放满速度,他们继续向里开。齐诺重新接手了副控制台,这次齐景然没有理由提出反对。在这种地形较复杂的海底,光他一个人驾驶还是太危险了。
“我们不久后就会到达金字塔的高度了,”齐景然说,“很快,我们将进入那条地下河道。”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有些害怕,想到庞大的艾尔罗号要通过一条地下运河就够糟糕的了,这次和出航的时候不同,他们此时正以玩命的速度前进。
“我想知道,要是我们迟到了会怎么样。”叶瑾喃喃地说。
齐诺默默地和季舒燕交换了一个眼神,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恐惧。他们一直没有考虑如果没做到的话会发生什么,确切的说,他们不敢去想。不过现在他们更多地在想他们赶到太阳金字塔后会发生什么,毕竟他和季舒燕是唯一的知情人。
“如果以后能有飙潜艇的比赛,我们一定要去参加,保证能得第一名。”白梨轩开着玩笑说,但没有人笑得出来,包括他自己。结果他的话不仅没能缓解紧张的情绪,反而让主厅里的气氛更加沉闷了。
“我们的速度放满了哦。”齐景然突然说。
所有人都转向窗外,河水依旧汩汩奔流,如同无拘无束的山涧,但他们真的放满了速度。尽管如此,艾尔罗号还是比普通船快上很多的。
然后,外面突然间暗了下来,原先透进水里的亮光一下子消失了。
“我们进入运河了。”齐景然低声说。
“真的没问题么?开这么快……”叶莞辰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了……”齐景然刚笑了笑,就惊叫了一声,艾尔罗号在一记重击下颤抖起来,还好不是特别厉害的震动,不然他们全都要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叔叔?”齐诺慌忙问道。
“妈的,刚立flag就打脸!我们撞到石壁上了!”齐景然严肃地回答,“情况不妙,地下运河与咱们第一次经过的时候发生了改变,怎么回事?地震,还是山石滑落?”
“都有可能,”季舒燕说,“速度放慢一点吧,如果石洞发生过坍塌,前面的通道一定很危险。”
齐景然点点头,“不远了,马上就到。”他想了想然后向齐诺几人说道:“你们都到上面去,去塔楼。”
“干嘛?”白梨轩不解,“那里视野开阔?”
“不,”齐景然回答,“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在那里也许有活下去的机会。”
“啊?”叶莞辰害怕地说,“您确定吗?”
“不确定,所以才叫你们先上去。如果潜艇再撞上什么东西的话……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他不安地看了一眼哈尔斯,“你同意吗?”
哈尔斯微微点头。齐景然急忙把大家往大厅外赶,指着狭窄的螺旋楼梯。
“你们快点!”他说,“季舒燕和我去拿潜水服。”
“不用了,叔叔!”孟子墨说,“它们已经在上面了。”
“什么?”齐景然一脸茫然。
“我半个小时前去过塔楼,”孟子墨解释道,“有人在那里放了七套潜水服。我还以为是您放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做。”
“哈尔斯,”齐景然说,“肯定是他。”
“但是为什么呢?”
“他应该知道了什么,”齐景然回答,“或者有别的用处。不过现在无所谓了——艾尔罗号的自动控制系统足够前往地下湖,咱们先去塔楼!快!”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梯,一个接一个爬进塔楼,这期间艾尔罗号又发生了两次震动。
“该死,我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这条通道本来就很久没用过了,我们第一次航行的时候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现在石洞变形了。”齐景然说。
刻不容缓,他们进入塔楼后,那里果然放了七套潜水服,就像叶瑾说得那样,还有七个氧气瓶。他们在过于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