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放肆！”玉衡真人拂袖大怒，目光冷冷扫向她，“山人说话，几时容得小辈置喙！”

紫芸大怒，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只是碍着他与玄镇真人的名声，不敢发作，只好恨恨瞪着他，心中大骂护短。

玉衡真人目光在傅欣尸体上停留了片刻，大有不忍之色，长叹着移开了目光，沉声道：“此事……你怎么看？”

玄镇知他所指，捋着长须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九丫头绝不会做出这等事。单论手法，傅欣武艺不俗，九丫头不是他对手。”

“你的意思是，这是魔教妖人幻作她的模样所为？”

“不可能！”紫芸忍不住插嘴道：“她明明自己都承认了，还历数自己的生平，清清楚楚！哼，两位真人若想护短，也要找个好些的理由。”她与傅欣素来交好，傅欣一死，众人却都偏袒着清九，她心中大感不忿。

“住嘴！”晚凌忍无可忍，低声怒斥。紫芸本欲争辩，见到连他都开口，只得委屈地重重将鞭子掷到了地上。

玄镇真人却似乎陷入了深深沉思之中：“生平……难道，那个封印已经……”

玉衡真人面色微变：“若真被魔教之人动了手脚……她体内魔气……”

林夕听得他们打起哑谜来，唯一敢插嘴的紫芸又在赌气，忍不住想要询问，见到大家脸色阴沉，却又只好乖乖继续沉默。忽听一声柔和佛号，竟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明光开口了。

“魔气？恕小僧僭越，先前小僧随几位追踪至地下神殿之时，曾隐隐感觉到壁画上一线魔气……而之后那丝魔气的确曾在清九施主身上出现，莫非，与此有关？”

“明光大师，你既然早就发现了，怎么不说出来啊！”林夕跺脚道。

“惭愧，小僧法力微薄，只当是疑心生暗鬼，不曾想或许真是魔物趁机依附在了清九施主之身……”

玉衡真人与玄镇真人对视一眼，彼此胸中有了定数，沉吟道：“不管怎么说，魔气侵蚀也好，被魔教当做傀儡操纵也好，想必今日之事绝非清九所愿，当务之急，仍是寻回阵物，将她救回，绝不可让悲剧重演。”

“阿弥陀佛……”明光面露不忍，伸手为傅欣合上了眼，低低诵起往生咒来。

“真人的意思是，这样就算了？”林风忽的开口，众人视线纷纷落在他身上，“傅欣的死，也就这么算了？”

玄镇真人皱眉道：“生死有命，人死不能复生。眼下我们所当为，乃是让苍生免于罹难，岂可耽于伤痛？”

林风抬起头，冷冷嘲讽道：“好，好一个苍生黎民。为了苍生，就可以放着杀人凶手继续逍遥，为了苍生，就可以要我们为了一个或许已经背叛我们的人去拼命，哈，哈哈，满口仁义道德，果然是你们这些修仙之士的风格！”

林夕愕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急道：“哥，你在说什么啊！”

林风冷冷拂袖：“你徒弟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凭一己私念就可以决定他人生死……是啊，凡人法力衰微，如何与你们相抗！找到她，谁知道她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呵，我和她素有恩怨，多半就是我吧？本公子，凭什么陪你们搭上一条命！”

“我林风还犯不着为她拼上一条性命，更犯不着，为你们口中的天下苍生去死！你们这些仙士不是很厉害么？很好，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们了，恕本公子，不奉陪了！”

“哥？哥！你干什么去啊！快回来啊！哥！”林夕不料林风甩手就走，愣了愣，急急就想追上去，却又想起自己这一走不也是临阵脱逃么？不由呆呆立在了原地干着急。

紫芸同是一怔，大气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个懦夫，你有种给本姑娘回来！站住啊！”

林风头也不回，冷冷一笑，一步步向山下走去，山风将他的声音吹得破散：“真是可怜的小姐脾气……不知道有一天清九的刀架在你脖子上时，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你！”

“让他走！”晚凌重重拂袖，眉间怒气一再隐忍：“贪生怕死，要他何用！”

“没有啊，哥他一定不是怕死，他一定只是一时冲动，晚凌大哥，紫芸姐姐你们听我说啊，哥他人很好的……哎，哎！”林夕匆忙分辩，急得几乎要再哭出来，却忽听颜初低低开了口。

“不对。不是侵蚀，是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