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乾吧。父亲有提过。”
“没错,承乾,可见先皇当政时,对当今圣上寄予厚望,一直是以继承人的方式教养。后来皇后生下一对龙凤胎,也就是如今的清河王扶苏,和长公主荷华。先皇对皇子扶苏又格外宠爱,皇子扶苏也是不负众望,风头无两一度盖过了长兄承乾。明眼人都知道,当时的皇储就在东方承乾和东方扶苏之间。”
“最后还是选了东方承乾。”
“是,他成了当今圣上,东方扶苏远去清河群做了他的藩王。”
“这不是皆大欢喜吗?”裴凌摸不着头脑,“皇子扶苏被封王,长公主荷华也好好的。怎能说天家子弟没有亲情呢?”
卢掌事叹了一口气,“那是太后还在的时候,长公主先前一直在宫里,被太后养在身侧。这里虽说是公主府,那也是太后死后,长公主才被移出宫外。算了,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呢。总之就是不要提就是了。”
卢氏继续说道,“咱们做下人的,心里要和明镜一样。不过聪明是其次,重要的是糊涂,不要太好奇,什么都要弄个明白。”
裴凌点点头,“凌儿都听掌事的。”
卢掌事似乎有些欣慰,摸了摸她如墨色绸缎的长发,“府里的侍女都要编同一个发髻,来,我教你。”
裴凌的长发在卢掌事的手里,翻飞几下便成了一个漂亮的垂桂髻,她忍不住说道,“凌儿有一事不明。”
“你又有何事?像你话这么多的女娃娃也是少见。”
“卢掌事为什么要帮我,关于长公主和清河王是龙凤胎之事。”裴凌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卢掌事往她头上插了一个簪子。
“世人只知道当今圣上,清河王,长公主是一母同胞,都是圣德太后所出,可是龙凤胎这种细节知道的人可不多。我弟弟和妹妹便是龙凤胎,好像彼此心里能生出感应,亲近非常,是我这个长姐不能比的。长公主愿意留下我,不就是因为清河王的缘故吗?”
卢掌事看着她,“你倒是不傻,方才在庭前我便看出来了,是个会演戏的主。咱们同是清河人,留你在身边互相有个照应,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裴凌笑起来,抱住她的手臂,“够,够。卢姨这样帮我,凌儿肯定也要照顾好您。”
“傻丫头,莽莽撞撞的,不给我惹事就算好的了。你能照顾我什么呀!”
卢掌事虽是在嗔怪,脸上确实带着笑容。
“您和我娘一般年纪,我和爹娘分开,还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不能在爹娘面前尽孝,此后凌儿就孝敬您了。”
裴凌突然感伤,“说起爹娘,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卢掌事可知道清河的流民如今是如何安置的吗?”
卢掌事思索了一下,“好似是在城外安扎了难民营,分发了食物,你爹娘肯定没事的。不过一时也不能进城,紫垣城森严,流民众多,若是一股脑进了城,安置也是件难事,定是要引起骚乱的。”
说罢叹了口气,“清河此回虽是天灾,但是当地官员贪赃枉法,治灾不利,害得千万百姓流离失所,民心惶惶。如今流民都聚集到了紫垣城外,恐怕清河王此次难逃其咎啊。”
裴凌不为国家大事烦心,只担忧父母弟弟妹妹。知道他们没事,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