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顿道,“杖杀。”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翠心的位置更是窘迫,好像一下子是她要把整个院的姐妹都拖下水。
有命听,未必有命活。好奇心再旺盛的人也不想拿命去窥探。
“天色不早了,姐姐们明日不是还要早起劳作么?”裴凌倒了一杯茶,细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是…”房中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翠心瞥了一眼裴凌,临了丢下一句,“招惹了朝阳公主,且看你的下场吧。”说罢,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佩儿怯生生的看着裴凌,“凌儿妹妹,是她们非要进来等你,想问个清楚…我,我也好奇。”
“在府里不能这么好奇,你当她们是好心么?再有下次,就给她们赶出去。”裴凌似是嫌脏一般,拿笤帚扫了扫床铺。
佩儿点点头。
几院之隔,跨越两米多高的白墙,顺着玉石甬路是一处芳草萋萋的宽阔别院,院内有山石点缀,镇院的几口水缸里舒展着数栽紫莲,还有无数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院中馥郁香气幽然。
四面抄手游廊的灯笼渐次熄灭,只有正房还灯火通明。
一提着灯笼的少女走进房内,穿过丈宽的紫檀架屏风,房间正当中是一张大理石桌案,紫衣少女支开正在为她梳妆的侍女,道,“找到了吗?”
“找到了,公主,那裴凌是清河人士。听府里的人说,是流民。”
东方紫轻哼一声,“流民,好大的胆子顶撞本公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旁的侍女应儿附和道,“是啊,不过公主千金之躯,何必同这等贱民置气呢。”
东方紫瞥了她一眼,应儿连忙闭嘴。
“你是说我小肚鸡肠了?”
“不不,是那裴凌不知礼数,公主计较是理所应当,不计较是宽宏大量。”应儿连忙俯身,头也不敢抬。
似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东方紫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禁上翘,“这次出宫总算是有点玩头了,她不是聪明嘛。我倒想看她以后怎么办。”
“公主别太过火。”提剑站在身后的少年突然开口。
“处理个奴婢也叫过火,冷统领真够小题大做的。”
东方紫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接着说,“你以为姑姑养这些个舞姬在府上干什么,我不为难那些贱蹄子,明日她们就到宫里为难我母后。裴凌那么护着冯司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为难都不为过!”看这位冷统领背倚屏风架,房中的烛光映照着他神像般没有情绪的脸,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东方紫失了兴趣,“算了,看你这冰坨子也不理解。”
她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侍女为她起身更衣,就寝。
此后一连数日,朝阳公主没有再发难的意思,冯司韵和裴凌都松了一口气。只希望这位小祖宗忘性大,早就忘了她们的存在。
事实也确实如此,东方紫时常不在府上,连东方荷华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这小祖宗来长公主府就是看自己姑姑对不多加约束,比起皇宫里不知道自由多少。
驸马的事虽未深究,左不过长公主一阵埋怨,夫妻貌合神离,萧敬声也不顾外面的流言蜚语,回自己老爹太师府探亲去了。
裴凌被长公主调到了身边伺候,佩儿没想到才和这个妹妹同住几日,地位就天差地别了,告别时还有几分尴尬。侍女房的人更是眼红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裴凌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在哪伺候不都是伺候,如今反而离小祖宗东方紫更近了。所幸的是,偶尔东方紫和姑姑一同用膳,只是张口讥讽,有些针对,当着长公主也不至于太为难她。
紫垣城来了一个北漠的戏班子,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传闻说有会戏法的异域美人,眼睛和狸猫一般会勾人,还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狼王。东方紫听说后便缠着东方荷华说要去看,拗不过这小祖宗,东方荷华便允了。
谁知东方紫上午出门看戏,下午便把那雪域狼王带回了府里,同她这个年纪的娃娃一样,总想养什么动物。可是寻常人家养的都是什么猫猫狗狗,她这一养就是好几个精壮汉子都控不住的狼王。
府里一瞬间炸开了锅。
消息传来的时候,东方荷华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摸着自己圆滚的孕肚,“这个小祖宗,和她爹一样!偏爱收集什么奇珍异兽。”
“公主切莫动气,小心胎儿。”一旁的卢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