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裴凌整理好了崇文阁,准备锁门离去。刚走到门前,迎面撞上了南风浔胸口。裴凌扶着脑袋,南风浔吃痛揉着胸口,一张俊脸扭曲了起来,“你这死丫头,恩将仇报。”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尊琉璃酒壶,壶体透光,其中液体晶莹剔透。南风浔递给她,她打开盖子,一阵沁人花香四溢开来。
她欣喜不已,“真的是蔷薇露!”
看她笑得开心,南风浔勾起得意的笑容,裴凌尝了一口这甘甜的美酒,连忙夸赞,“好酒啊,果然不负盛名。”
“喂,好歹也是本世子帮你搞来的。”
“对对,不愧是世子!这么少见的美酒也能搞到,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世子做不到的。”裴凌满眼闪动光芒,一脸真诚,作出崇拜的样子。
南风浔扬起下巴,对她的夸奖很是受用。
二人坐在崇文阁的门槛上饮酒,夜色澜珊,明月清风月色撩人。看着月光皎洁,南风浔微醺,望着天空一轮孤月,“天色无纤尘,皎皎空中月,难怪李长庚醉酒捞月。”
裴凌注视着南风浔饮酒,墨色长发随意挽起,几缕青丝随风飘动,月光勾勒出他好看的五官,清澈的凤眸带笑,怡然自得。唇上沾着晶莹剔透的酒痕,领口微张,露出脖颈的曲线,好似谪仙一般。
“世子喜欢李长庚?难怪行事作风也有点诗仙飘逸洒脱,不拘小节的意思。”
南风浔挑眉,“哦?你真这么觉得?”
裴凌点头,诚恳道,“妙音坊初见只觉得世子轻浮放荡,相处下来,倒是觉得潇洒豪迈。心思细腻,方才帮我掌灯,帮我寻酒,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纨绔。”
南风浔垂眸,不知道是醉酒还是什么,沉默了半晌。
裴凌凑近看了看他,南风浔突然抬头一笑,伸手捻着她精巧的下巴,“还不是因为你是个美人胚子,本世子才多聊几句,你要是个男人,我才懒得理你。”
裴凌瞳孔一缩,甩开他的手,倏然起身,“你…我该回去了。”
“走吧,别被男人几句话,一壶酒就骗得团团转。”南风浔对着她的背影嘲讽道,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裴凌肚子里一团火,返回来,踢开南风浔,将崇文阁的门关上,锁了起来。
南风浔从地上站起来,“放肆!你敢踢本世子。裴凌,你胆肥了是不是?”
裴凌不理会他,径直离开。
等回到坤宁宫已是临近亥时,她回到东方紫的寝殿,连喝了好几杯茶水,想要把酒味压下去。
东方紫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素净亵衣走出来,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狐疑道,“你怎么才回来?不是未时去的崇文阁吗?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差人去寻你了。”
“在崇文阁里读书读了两个时辰,路上迷路了又耽搁了些时间,这才回来迟了。”裴凌解释道。
东方紫坐到她身边,“南风浔同你一起吗?”
“没有,他去了教坊司,就教了我如何锁门。”裴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明明和那人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东方紫心属此人,还是避嫌为好。
东方紫点头,玉手托脸,“果然,他还是改不了这个性子。他有没有说去教坊司看谁啊?”
“我怎会知晓。那你不介意他的做派,还爱慕他?”裴凌疑惑。
东方紫无奈,“介意啊,可是天下男子哪有不风流的,我父皇后宫三千佳丽,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就十几个。南风浔是柱国之子,虽是庶子,也是极为受宠,家世显赫,怎么可能一生只钟情一人呢?”
“庶子?”
“是啊,他排行第二,南风家大概有五个子女,不算多。府中出挑的庶子独他一个,也是他最受宠。”东方紫努力的回忆道。
裴凌心想王公贵族的生活果然不一样…
“我父母只有彼此,未来我的夫君也只能独我一个。像书里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东方紫苦笑,“那你找不了位高权重的男人,男人若是钱权名利都有了,可以拥有的女人也多。外面的女人,也是想方设法爬上他们的床。图谋他们权力的人,也是拿美人讨好。总之是防不胜防,且看我父皇吧。”
裴凌默然,道理没错,可是自己爱的人要和别人共享,她做不到。若不是唯独彼此,非她不可,这样的感情拿来做什么呢?
钱权不是最重要的,真心才是难得。
裴凌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东方紫竟没叫她起来。她起来梳妆,只见东方紫已是妆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