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和包扎后,带着衣物钻到甬道的冲洗室。
按理来说在受伤后,应该尽量避免让水接触伤口,但是索伦必须清理身上的污垢,如果狼狈地出现在玛雅和萤火的面前,难免会让她们为此担心。
当索伦打开充满热水的淋浴头时,他听到从甬道中嘈杂错乱的奔跑声。
索伦本以为是输红了眼的狂徒,熟练地从衣物中抽出火铳。
他携带这件事物的目的,便是为了防止如此。
毕竟这里不同于商业区,很可能发生不安全的事情。
类似的事情,他早已深有体会。
在之前的比赛中,为了以防万一,他一直将这件事物藏在甲胄的卡槽中,在跌落铁浮屠时,也一直藏匿在衣物里。
为了防止这件事暴露,他花费了五十库洛比作为封口,也就是五个银色的库洛比硬币。
他用火铳警惕地撩开遮蔽的门帘,看到的却是费蒙那张由于醉酒,而有些浮肿的面孔:
“兄弟!牛啊!”费蒙朝着索伦笑嘻嘻地说道。
索伦松了口气,放开握持火铳的手。
作为自己本次比赛的资助人,“硕鼠”能够知道自己的位置,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此刻费蒙的面孔上,充斥着兴奋而病态的潮红,显然对刚才的比赛结果感到振奋,他兴奋地想要揽着一丝不挂的索伦进入甬道,却被他驱赶出门外。
费蒙尴尬地笑了笑,他的眼神有些迷乱,看上去有些飘飘然,整个人还陷入胜利的喜悦中,默许索伦对自己的冒犯。
索伦经过简单的冲洗,重新穿上那件腋下满是补丁的外套,这才钻出了洗浴室。
他将一盆冰冷的水浇在费蒙的头上,冰冷让费蒙从醉酒的迷惘中惊觉过来。
“兄弟……”费蒙显然寻回了意识,但是带着冰碴的冷水却不能让他完全苏醒,他的脸上还夹带些许迷惘。
“东西呢?”
索伦朝着费蒙伸出了手,他指的自然是应得的赏金。
费蒙如同大梦初醒,一脸傻笑地从怀里抽出一个厚厚的袋子,丢到索伦的手里。
索伦简单地清点了一下里面的钱币。
除了与费蒙约定的三千三百库洛比之外,除此之外,还多出额外的金额,刚好凑齐了一万。
“多了?”
索伦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喜的神情,反而有些愠怒,他抬眼注视眼前的费蒙。
虽然索伦此次比赛的目的,的确是为了这些赏金,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钱他不能要。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无所谓,你帮我赚钱,我们就是兄弟。”费蒙打了个嗝,喃喃地念叨着,“这是你应得的。”
“你的表现,被那位大人所关注到,这是他赐予给你的‘喜悦’,那位大人,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你是说……蛇?”索伦下意识提到了某个单词。
可是原本还在迷醉之中的费蒙骤然惊醒,他连忙举起肥胖的手掌,捂住了索伦的嘴。
“嘘,不要在这里提那个名字。”
费蒙的脸上出现一闪而逝的惊恐,朝着索伦做出噤声的动作,警惕地开口看向周围,发现并无外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件事你知道就可以了。”
“好。”索伦也不刨根问底。
“蛇鼠帮”是横贯在新翡最大的几个地下组织之一,他们的帮会符号,是一条衔尾的银蛇。
虽然在表面上,费蒙是这个地下组织的领导者之一,但生活在新翡阴暗角落里的人都知道,老鼠可以有很多,但蛇只有,且只能有一条。
实际上这个团伙已经多次更换过首领,费蒙距离顶替前一位“硕鼠”上位,不过几年的事情。
大概要追溯到索伦刚穿越时,从废土来到新翡的时候。
在蛇鼠帮中,除了搜集情报的“鼠”,还有深居简出的“蛇”,从各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是臭名昭著、小儿夜啼的角色。
可是对于那位蛇,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索伦曾特地研究过这个组织,甚至调查了新翡的内部档案,几乎了解所有鼠的身份,但他始终难以从任何渠道,寻找到关“蛇”情报。
这个“蛇”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所谓的蛇鼠帮,仅仅是这群以“鼠”为代号的家伙在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