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轮不到他来管。
这是治安所和骑警署所需要关心的事情,他见习神官的身份已经被解除,现在不过是一个安分守己的钟表匠,没必要了解更多东西,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赚一笔外快。
如果可以,他不想参与任何一滩浑水。
索伦忽然闻到海腥味。
深邃的甬道忽然变得昏暗,头顶的夜灯骤然熄灭,索伦仿佛听到气泡破碎,仿佛有触手在甬道上攀爬。
索伦情绪骤然紧绷,伸手摸向衣袖中的火铳,可是手心当中,却被塞入一件冰凉的事物。
索伦的呼吸一滞。
“发生了什么!”
耳边传来硕鼠惊恐的呐喊声,走廊中空旷无比,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视野消失只是一瞬,索伦和费蒙眼前的视野便再次明亮。
惊魂未定的费蒙,连忙从脖子上掏出悬挂的十几个神像,低声叨念着大赐福的名号。
大赐福是废土上自发产生的某种信仰,并非有形态的偶像或神明,更倾向于某种美好的期盼与祈愿,但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能说得清。
即便是教会典籍中,也很难翻阅到确切的解释。
在索伦的印象中,这被赋予大赐福之名的概念,有些类似“长生天”、“宇宙”、“道”之类模糊虚无的概念。
不过……刚才的感触,索伦很熟悉。
或许和那位所谓的蛇,或者大赐福,没什么关系。
那是教会豢养的“水银灯”。
他用指尖在手心摩挲着,果然在手中那件冰冷坚硬的金属事物上,摸到了日月星辰的意象,还有自己亲手篆刻上的名字。
索伦并未声张,而是将圣徽塞到了大衣的口袋中。
刚才的比赛,一直在某人的眼里。
并且认出了自己……
既然如此,为何没有出来表态,而是见习者勋章归还给自己?
是默许自己这样的行为么。
虽然索伦不算真正的信徒,但是对于教会中的惩戒条目,还是比较清楚。
或者说,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索伦感到呼吸有些沉重,胸口传来痛楚,他用拳头捂住嘴角,轻轻地咳嗽。
那种初入角斗场的感受果然没错,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既然如此,或许自己可以更加放开一些了。
接下来的比赛,或许会轻松一些。
索伦看着手中的钱袋,嘴角不动声色地勾起了一抹微笑。
有了这些钱,可以给萤火和玛雅买点好吃的。
嗯,不能特别油腻的。
……
新翡,铁笼区,四号大街
铁笼区,原本是露天的矿场,在一处处矿藏采干后,被改造成角斗场、流莺馆这样的场所。
原本居住在此处的矿工家庭,并未因此而搬离。
当然这并非他们不想去往其他的城镇区,而是因为其他的地方,房租太贵了。
也正因如此,这里原本废旧的设施和居所,得以被保留了下来。
除此之外,这些人终其一生,都要遭受痨病的侵害,而他们不算丰厚的酬劳,也大多付诸于此。
所以铁笼区的居民,也是除了外城区外,最贫困潦倒的。
贫困,也代表着治安可能会出现动荡。
由于这里曾经作为矿场,所以居住在这里的人,有很多源自废土。
这是从很早以前,就遗留下的不安定因素。
时常会有劣性难收的暴徒,做出什么恶**件,比如某一年的新翡历新年,就曾经出现有匪徒合伙持械劫道的事情。
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新翡的治安所与骑警署,经常会指派小组沿街巡逻。
虽然不指望这些小组,真的做出什么制服暴徒的出色成绩,但是至少要凭借骑乘兵种的机动性,做到通风报信。
冷清的街道上,两名骑警正在沿街巡查。
虽然同样是警署,但是骑警署的工作,往往是比治安所更加清闲的,而且也更让人神往。
身穿帅气制服,骑着骏马,俯瞰巡查狭长的街道,感受周围人羡慕的目光,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加更光鲜亮丽呢?
这份工作,更多是为了给这些前途宽广少爷、小姐们,提供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