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暗骂了几句,小样的,不是看过我画的桃花了么?你还想看什么?但面对着这么多的人,他也不好发作,于是笑道,“不知王爷希望微臣画什么?微臣定当全力以赴!”
“一幅画而已。”萧琪笑着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左相不要这么紧张,说什么全力以赴。萧某只是好奇……左相能否画出陈先生的神风韵骨?”
陈应撇撇嘴,假装没有听见似的去喝杯子里的酒。
却不防用力太猛灌下了许多,呛得他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刚好听见玄羽的笑声,“这还要问陈先生可否愿意啊?”
陈应难堪的点点头,笑道,“还希望左相大人别把我画的太丑了啊,可还是要留一两分薄面的好。”
还未等玄羽答话,萧琪站起身,对着皇上笑道,“父皇,左相答应为我们画画陈先生的韵骨了,不如让我们先看看左相的画名是否名不虚传,可好?”
皇上点点头,示意夏公公去取文房四宝。
京中才俊多佩服玄羽画技,一听到玄羽愿意当中展现,无不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
玄羽口中含了一口酒,喷入研好的墨中。
众臣鸦雀无声。
睡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啊。
萧琪却是会心一笑,不就是提醒自己还没有忘记自己夜探左相府那次么?那又如何?
沈觉因为自玄羽来了陈应一直都在和玄羽答话而心怀不满,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玄羽作画,不由的也生起一点好奇心,顺着众人为他空下的缝隙看去。
一旁的陈应笑着,心里却警惕的很。
师父……你可千万不要被萧琪骗了,画出了与桃花相似的风骨啊……
第二十章不甘
笔尖凝聚了万千的思绪。有当年女子的娇俏,亦有男装下如水的深情。
他当然知道墨离要他作画的意味,他同样知道,这个场合他还是不要来的好。可在半路上接到朱雀的通知,他担心她会失算,会吃亏。于是披星戴月,总算在宫宴正式开始的一刻赶来。
他将笔轻轻的放下。
萧琪微微一笑,“左相可不要不给萧某面子啊。”
玄羽抬起头,认真的端详着一直笑着的陈应。
粗糙的衣衫掩不了她绝代的风华,微眯的眼遮不住她流连的芬芳,平凡的假面下有着倾城的容颜。
她的神韵,岂是区区毛笔画的出来的?
而她的风骨,更得用一生的时间,去琢磨。
“左相快画啊。”萧琪笑着,眼神却顺着玄羽的眼光瞥向陈应。
即便是倾慕陈应的才学,玄羽又何须如此看着陈应?曾有人传言左相有龙阳之癖……可再怎么着,看陈应那个蔫不拉几的毛小子也不至于这样看吧。
玄羽注意到萧琪的暗示,笑着舀起笔。
左手同时端起金杯。
仰头笑了笑,杯酒入喉。
金杯被抛掷案下。
右手挥洒自如。
眼眶中似乎有什么温热,点点将要溢出。
杯酒尽而画作出。
画中人双眼微眯,如慵懒的猫咪,悠闲而得意的俯瞰苍生的意态,容貌平庸,却掩不住浓郁的书卷气息由内而外的散发。
“这是……”沈觉看看画作,又看看陈应,不由嘟哝道,“这哪里是陈应这小子。”
玄羽笑而不语。
刘守中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笑道,“陈先生还真是可画啊。”
陈应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