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就是那草原之眼吗?其水可治百病,其粉可通五内,世人皆是求之不得,怎么就被这险死之人这么好命的捡到了呢?眼睛咕噜噜一转,已计上心头。
“哎,活佛,这是”魏青佯装不解。
“这是草原之眼。”陈应看着魏青的脸色,心内耻笑,却是打定了主意要拖下去,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何时!
“草原之眼……”魏青恍然笑道,“这就是那可治百病的草原之眼?国士是如何得到的?说起它來,安阳王可是寻了很长时间呢,不想国士如此简单的就带回來了?安阳王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吗?我倒不觉得安阳王会高兴。”陈应淡淡说着,伸手去取那珍珠,“因为我是草原的活佛,我有责任,也有权力來守护这草原之眼。”
“活佛?哎呀……”魏青看着陈应伸來的手,心下纠结。
于是慌忙起身跪下,“既是活佛也是国士,地位如此之高……令世人仰慕。”
“不敢不敢。”陈应去扶魏青,冰凉的指尖触及魏青的脖颈。
其意蕴不言而喻。
要命还是要珍珠?自己看着办吧。
魏青相信这个沐浴了血与火的人,要杀了自己就是易如反掌。可心里的贪念,对安阳王的依赖,还是促使他更大胆的攥着珍珠,抬头看向陈应。
陈应一直眯着的眼忽然睁开,双目毫无波澜宛若古井。
冰凉的指尖一直都游走在魏青的颈间,嘴角轻勾,淡淡的看着魏青,似乎在笑,又似乎沒有笑。
魏青硬着头皮跪在那里,心里却算计着,两位丞相为何还未出來?
他们再不出來,自己可就有性命之忧了。
安阳王给自己安排的暗卫呢?安阳王不是说给自己安排了很多暗卫吗?现在还不显身來救自己,难道安阳王从來就沒有给自己安排过暗卫?这些空话假话都是用來哄骗自己的?
陈应看魏青沒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心内鄙夷。
和他那个贪财爱富的乖女儿魏淑媛一模一样,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既然你这样的喜爱这些东西,那你便下黄泉赏玩去吧。
陈应指尖微微用力,有温热顺着陈应的手指滑下,溅落在深红的木制地板上,倒映出魏青临死的前一刻,对珍珠的贪恋和不舍。
陈应从血泊中捻出染红的珍珠,笑的让人心惊。
“我说过……有些人有些物,我都是用命來护的。”
转身离去。
沈觉与玄羽从内室走出,看着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魏青若有所思。
“你看,她果真变的如此狠心了。”
玄羽哀叹。
“其实,你们都变了。”沈觉走上前去,皱眉道,“曾经你和她一样的狠,哦,不。曾经你比她还要狠心,现在为何转了一个个儿?她如此狠心,而你却如此的温喏?”
“我……”玄羽苦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定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沈觉踢了踢魏青的尸体,“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杀一个无辜的人。便是这个人对她有威胁,她也不会。比如说我。”
“糟了!”玄羽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看向沈觉,“铁木格给了她草原之眼!”
“你去保护她,这里我來收拾。”
沈觉急道,渀若命令的口吻。
第七章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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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朝时,魏青的死已经被沈觉给很好的概括了过去。天合帝也不置可否,只是轻轻一笑,将那折子压在了最底层。
陈应也未曾说些什么,只是当看到天合帝将那折子翻下,复尔轻轻笑了笑。
太过工于心计的人,总是多算了自己在历史中的分量。
其实,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爱卿此去草原,可谓九死一生啊。”天合帝又取过一本奏折,眼睛并未看着陈应,只是那话分明是对陈应说的。
陈应环顾四周,玄羽不在。
嗯,看來天合帝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多谢皇上还挂念着,到底是因为皇上的福泽庇佑,臣才得以全身而出。”陈应恭谦的弯腰行礼,笑容明朗。
天合帝舒了一口气,到底是国士,这些天來,就属这话听着安心。
“不过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合帝支起身子,看向陈应,“朕封你为三元阁奉书,日日伴在朕侧,好让更多的福泽庇佑于你。”